打遊戲的時候skip劇情線的壞處終于顯露出來,喬梁除了知道反派想要毀滅世界之外,對其具體的操作流程一無所知。
“喬小姐是想要找一個研究所?具體位置呢?”
喬梁:“……”不知道。
這不能怪她!
在戀愛遊戲裡找地圖?遊戲策劃都不一定設計過!
明白過來這份沉默中隐含的意思,宋年體貼地沒有追問。他嘗試從别的方面打開思路,“你可以想想還有什麼别的信息。什麼方面的内容都可以,提供的信息越多,越容易确定方位。”
喬梁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他們的内部布置。”
畢竟反派線裡有好多play……不是,好多戀愛情節點都發生在實驗室裡。但先别提二次和三次的區别,就隻說那些場景、真的不是背景貼圖嗎?不太靠譜的樣子。
她頓了頓,不得不補充一句,“可能。”
宋年若有所思。
熟悉内部情況卻不清楚外部位置,研究員?還是實驗體?根據救助站那邊問出來的情況,她很熟悉醫療工作,應該前者。“不确定”是因為換了個世界,不清楚内部布置是不是一樣麼……
宋年思索這這些,臉上的表情卻沒變,“第三基地有位這方面的專家,常年在基地外活動,對外面的情況——不管是研究所、還是其他私人基地——都很了解。喬小姐要不要跟他談談,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獲。”
喬梁硬着頭皮點頭。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的,憑幾張遊戲貼圖找到反派根據地,實在有點異想天開。但是要求是她主動提出來的,這會兒拒絕反而顯得很奇怪。
等到宋年離開後,喬梁忍不住歎氣。
果然是她想的太簡單了,boss哪是那麼容易推的。
隻是這麼唏噓了一會兒,她突然意識到一點。
“常年在基地外活動”、“這方面的專家”……
宋年該不會指的是她老公吧?!
*
宋年說的确實是唐問旸。
但說實話,唐問旸對接下來的會見并不情願。
得知那很可能是“平行世界已經發生的真事”之後,再去面對受害者,他心态很難放平。
兩人正站在基地長的辦公室,彙報喬梁的情況。
報告是宋年交上了來的,分析相當詳盡,除了唐問旸怎麼都不肯交代他的夢境之外。
桌子後面是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了,但是坐着的時候腰闆卻是挺直。
老者從頭到尾把文件翻看完了,目光落定在“婚禮”那兩個字上,擡頭看看宋年、又看看唐問旸,笑意慈和地,“我倒想去見見那孩子了。”
“我不建議您親自去見她。基地内多一位淨化者是好事,但還不至于到讓您親自去見的地步,這麼興師動衆,容易讓她察覺異樣。”
雖然因為唐問旸的隐瞞,宋年的猜測沒有得到實際驗證,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對方并不知道他們能看到夢境的事。
而且——
“我們看到的夢境,也并不是她的經曆,我推測是别的平行世界。時空交錯帶來的記憶混淆?平行世界的排斥?不管那是什麼、具體又是什麼原因,事實就是,我們對她和她的世界毫無了解。這太被動了。”
基地長搖了搖頭,“小年,你太緊張了。我倒是覺得那是個好孩子。”
他這麼說着,手裡還翻着喬梁在救助站的個人報告。畢竟是外來人員進到基地的第一道線,救助站的條件雖然不太好,但是對它的監察其實相當嚴密。
宋年當然也看過了。
“我贊同您的說法,就她的表現來看,她的道德感高于平均水準。但是這和人品沒有關系,好人也可能被利用。”
基地長笑着搖搖頭,對此沒做什麼評價。
他又看了看手裡的寫着“婚禮”字樣報告,莞爾:“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宋年:“我可以理解為,您讓我全權負責這件事嗎?”
基地長啞然瞬許,到底點了下頭。
宋年颔首:“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和問旸先走了。”
臨到離開,基地長還是開口叫住了他,“小年,多去看看‘人’。”
宋年腳步頓住。
基地長的話點到即止,但宋年卻給出了相當明确的回答,“平行世界隻是可能性的一種。淨化者确實符合我的擇偶标準,但前提是她不會給基地帶來危險。”
宋年回答着基地長的問題,但是目光卻看向唐問旸。
他不知道唐問旸的夢境是怎麼回事,但絕對不希望這種事成為不安定因素。
唐問旸:“……”
被警告了啊。
他“嘁”了一聲,臉色難看地别開了臉,低聲,“知道了。”
宋年這才轉過身去對着基地長微微緻意,又順勢關上了門。
注視着門扉緩緩阖上,基地長無聲地歎了口氣,感慨:“還年輕啊。”
也就是年輕的時候才會這麼界限分明,但人也好、關系也好,緣分的事哪有這麼容易說清楚的。
他擡眼看了看牆上集體合照,穿着作戰服的年輕人們站在廢墟上笑意昂揚。
他盯着看了一會兒,搖頭失笑,“一轉眼,我們都到了抱孫子的年紀。”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小年的婚禮了。
問旸也是。
成年之後,連基地都不怎麼回。
……這幫孩子啊。
*
出了辦公室,穿過走廊。
過了幾個拐角之後,就看見宋年準備往旁邊走。
唐問旸挑眉:“你不過去?”
不是剛才還不放心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