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着約翰,胡枝子跑到了一個安靜的走廊,四周挂滿了許多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畫像,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房間。
房間的門上寫着——
【瑪麗小姐的畫室】。
約翰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他不方便說,所以就想辦法引她自己發現。
這種方式在遊戲裡常出現的,但胡枝子也提防着有詐,先禮貌的敲了三下門,門内沒有傳來任何動靜,她才慢慢的擰開門走了進去。
第一眼闖入胡枝子眼裡的是一幅巨大的油畫畫布,畫中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城堡的主人瑪麗小姐。
這副畫裡的她和胡枝子幾次見到的很不一樣,現實裡的瑪麗小姐幾次見面都穿着不同款式的白色長裙,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幸福的小公主,而這副畫裡瑪麗的裙擺是黑色的,她的手上和腳上是鐵做的鍊子,神色悲涼又絕望。
在這副畫的面前擺着一個花瓶,花瓶裡裝點的藍色花束是這個畫室唯一的柔和,畫室的其他地方都透着說不出的壓抑。
這花……不就是瑪麗小姐從她手裡搶走那束?
這一束花,一幅畫,讓胡枝子想到了祭奠,瑪麗小姐在畫室祭奠她自己?
胡枝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剛準備走近畫布瞧一瞧,突然從畫室的暗處竄出五六隻一身碎布皮膚焦黑的亡靈,它們追尋着氣息撲向胡枝子,胡枝子下意識往後退。退到門後,這群亡靈卻不動了,安靜的沒入黑暗的畫室暗角。
這群亡靈不能離開畫室,它們在這裡是為了守護這副畫像。
得出這個結論,胡枝子意識到她需要幫助,僅憑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在一邊牽制亡靈的情況下,一邊破解畫像的秘密的。
人選胡枝子都已經想好了,就江離,他和這群亡靈打過交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胡枝子說幹就幹,正準備原路返回,突然聽到旁邊的樓梯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來人的腳上似乎帶着腳鐐,每一步都有鐵鍊落地的聲音。
空氣中傳來刺鼻的血腥味,胡枝子暗道不好,急忙想藏起來,但這空蕩蕩走廊,除了畫師就隻有一個花盆背後可以躲藏。
花盆背後太危險了,她就算蜷縮起來也很容易被發現。
腳步聲越來越近,胡枝子顧不得其他,現在跑進畫室也已經來不及,她一咬牙将自己蜷縮進花盆和牆壁間的縫隙。
胡枝子剛剛藏好,腳步聲就爬了上來,透過花盆上葉子間的縫隙,她看見一把血淋淋的刀,接着是拿着這把刀的幹癟手掌。
通過聲音,胡枝子知道這是一個女亡靈,它似乎是能感覺到這裡有活人,卻找不到在哪裡。
它不停焦急的原地踱步,嘴裡碎碎叨叨。四周足夠安靜,雖然它口齒有些不清,但胡枝子還是聽清了。
“親愛的瑪麗,你在哪裡?讓媽媽親親你美麗的長發,它比墨水還要純淨。”
“親愛的瑪麗,你在哪裡?讓媽媽摸摸你潔白的皮膚,它比陽光還要耀眼。”
“瑪麗啊瑪麗别傷心,陽光會曬傷你的美麗皮膚,泥土會弄髒你華麗的衣裙,你隻需要在城堡裡快樂的長大,别讓惡魔引誘你。”
胡枝子想到新人妹子說,中年男人死時她隐約聽見了什麼歌謠,這應該就是那首歌。
她還想到了一件事,今天午飯時獨眼老仆收拾碗筷時也是口齒不清的喋喋不休,她當時以為她在咒罵瑪麗,現在看來她是在唱歌?
那現在這個拿着刀的亡靈是獨眼老仆?
胡枝子小心翼翼的動了動眼睛的角度,想确定這個亡靈是不是獨眼老仆?
如果是,那麼她心裡的一個猜測就可以定論。
胡枝子再次順着樹枝看出去這次看見的卻是一隻猩紅的眼睛,這隻眼滿是瘋狂和驚喜:“找到你了,小老鼠!”
亡靈果然是獨眼老仆,它手裡拿着一把大砍刀,上面滿是暗紅的血迹。
這把砍刀結實鋒利,花盤和樹都被它從中間劈碎,如果不是胡枝子躲得足夠快,估計她的腦袋也開瓢兒了。
從餐廳拿的水果刀,對付起這樣的大兵器有些吃虧,再加上這是不會死瘋癫的亡靈,胡枝子更加吃虧。
胡枝子想跑的,城堡裡地形錯綜複雜,繞着繞着應該能給它繞丢,隻是這裡下去的路隻有一個樓梯,獨眼老仆不知道是否有意擋住了樓梯。
那麼隻剩下一個方法了,她往後退,引老仆進畫室讓兩波亡靈互毆。
從數量上來看,獨眼老仆赢面很小,她隻要撐到老仆被纏住後離開畫室就好了。
這個方法說起來簡單,但畫室裡的亡靈無差别攻擊,她能不能活着出來也很難說。
算了,富貴險中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