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她手指的方向,胡枝子看見了剛剛那是黑色的烏鴉正趴在十号車廂乘務員的肩膀上,乘務員的的脖子被它啃得所剩無幾,腦袋搖搖欲墜,而在露出的血肉裡,胡枝子看見一點亮晶晶的東西。
胡枝子本來想找到個什麼東西再去摸,誰知道烏鴉看見他們靠近就直接推開了,嘴裡叼着還沒吃幹淨的肉順着車廂飛走了。
用匕首将乘務員死不瞑目的頭顱挪開,切開肌理,他們看見意想不到的東西。
在乘務員的喉嚨裡有一把金燦燦的鑰匙,就算上面沾滿了血污,也依舊散發出惑人的光芒。
“鑰匙……這是鑰匙嗎?”長發女玩家有些難以置信道。
胡枝子用手把鑰匙上的血迹擦掉,發現上面有刻字,一個阿拉伯數字的10。
“發生什麼事了?”其他玩家也陸續趕來,夏誠夏意兩兄妹第一個趕來,夏意一進門就看見了胡枝子手上金燦燦的鑰匙,正打算湊過來觀察,一扭頭就看見角落裡身首異處的乘務員。扭頭捂住嘴就開始幹嘔,夏誠匆匆看了一眼胡枝子手中的鑰匙,還是義無反顧的轉身去關心妹妹。
“沒事吧?别害怕。”
高馬尾女生和黑口罩的男生,這一對在胡枝子心裡有着重要嫌疑的玩家趁着這個機會湊到了胡枝子身邊。
“能讓我看看嗎?”胡枝子點點頭,但沒遞給她,隻讓她在自己手上看。
鑰匙其實挺平平無奇的,除了那個阿拉伯數字之外,也看不出任何東西。重要的應該是鑰匙産出的位置。
“烏鴉……烏鴉突然飛進來,在為這裡盤旋了一會兒,突然沖向乘務員。接着它把乘務員的脖子啃成這樣,我太害怕了才會尖叫……然後他們兩個就來了,他們一靠近烏鴉就飛了,然後她……就是她!在乘務員的喉嚨裡發現了這個鑰匙。”最開始一個人在10号車廂搜查的女玩家被詢問,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着剛剛發生的事。
“十個車廂十把鑰匙,所以鑰匙其實是在乘務員的身體裡嗎,殺了乘務員就能得到鑰匙!”那個有些反社會的男玩家自言自語道,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就沖向了九号車廂裡的乘務員。
二話不說,拿起刀就砍向乘務員的脖子,瞬間鮮血噴了他一臉,但等到切割開頭顱,九号乘務員的身體裡并沒有出現新的鑰匙。
夏意和夏誠被吓得退回了十号車廂。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胡枝子隐約覺得男人闖禍了,她剛剛這麼想,整個九号車廂的乘客突然站了起來,車廂之間連接的門驟然關閉。
透過一小塊的窗戶,玩家們親眼目睹了一場血腥的猛獸捕食,這些亡靈不動則已,動起來一個比一個兇殘。它們張開獠牙撕咬着逃無可逃的男玩家,一個一百多斤的成年男性短短五分鐘不到就被它們分食幹淨,鮮血染紅了整個九号車廂,随着男人僅剩的一顆頭顱被乘務員戴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後,九号車廂的門再次緩緩打開。
男玩家的頭顱還保持着死前的驚恐,和正襟危坐的乘務員身體格格不入。
九号車廂發現的事讓其他玩家們也害怕起來,十号的乘務員也被弄掉了頭顱,十号車廂的亡靈會不會也醒過來?
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是因為十号車廂乘務員的情況和九号車廂乘務員不一樣,它們一個是烏鴉動手的,一個玩家動手的。
又或者是十号乘務員的脖子裡有鑰匙,而九号則沒有?
是必須用特定的方法才能找到鑰匙,還是說這個列車裡不允許犯錯,殺了錯的人就會被攻擊?
胡枝子猜測着,她低頭看見男玩家死去的地方似乎有字,可從十号車廂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于是胡枝子小心翼翼的走了九号車廂,車廂裡的乘客沒有動,隻是和之前目不斜視的安靜比起來,九号車廂的亡靈齊刷刷的把頭擰過來看向胡枝子。
男玩家死去的地方果然多了一行字:十個小偷吃掉了鑰匙,十個罪人不配輪回。
這是……提示?
告訴他們鑰匙其實是在這些亡靈的身體裡,亡靈裡面有十個人是小偷,他們吃掉了鑰匙,玩家想要找到鑰匙就要像烏鴉那樣,割斷罪人的喉嚨才能拿到鑰匙。
可如果找錯了,就是男玩家的下場了。
“怎麼了?看見什麼了?”身後的玩家們都在問着,胡枝子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對着他們喊道,“過來吧,這些亡靈不會攻擊人的。”隻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些吓人。
地上的字并不難理解,聯系起剛才發生的的一幕,其他玩家都明白了新的規則。
此時高馬尾女生突然擡頭看了眼列車上的時間說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我們得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