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難道一直這樣跑下去嗎?”男玩家還好,女玩家穿着繁複的嫁衣,每跑一步都要分心别被裙擺絆倒,不一會兒就累的氣喘籲籲。
“我……我快……跑不動了,好累。”娃娃臉女玩家說話都快斷斷續續接不上了。
“再堅持一下,等跑到門口就好了。所謂地縛靈,它們應該是沒辦法離開餘府的。”王哥力氣還很足,鼓勵道。
“……可是我真的快不行了,門還有多遠啊!”
“快了!就快到了……”王哥這麼說着,但他眉頭一直是皺着的,胡枝子猜測是四周沒有一盞燈,天太黑了,讓他根本辨認不出白天記下的特征。
他說快了,隻是在安慰娃娃臉罷了。
再這樣下去,耗也會被活活耗死的。
胡枝子剛想開口,就見娃娃臉的隊友戴眼鏡女玩家扶住了娃娃臉,讓她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借由她的力量幫助娃娃臉。
與此同時,王哥也終于找到了正确的路,再轉了幾個彎後,玩家們終于瞧見了餘府的大門。
拉開大門,迎接他們的卻不是安全,而是另外的危險。
門被堵上,堵門的是一條條蓬松柔軟的白色狐尾。這些狐尾不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裡的,它們交纏搖曳,溫柔纏綿中堵死了他們的前路。
“它們過來了!”眼鏡女玩家看了一眼娃娃臉,咬牙從包裡拿出一把匕首。剛準備刺向狐尾逼它們退讓,沒想到狐尾竟然先一步動作起來,數條尾巴齊齊纏向眼鏡女玩家。
女玩家慌忙想掙脫,匕首刺入狐尾,卻沒對狐尾造成任何影響。狐尾把女玩家纏成繭,慢慢拖着要退回門上。
“不!救救她!”娃娃臉想要沖過去,卻被旁邊的男玩家攔住。
“别過去了,過去了也是送死。”
這話并不完全出于冷漠,而是最開始纏住時裡面的眼鏡女玩家還掙紮,現在繭用成形,表面已經沒有了一凹一凸的變化,安靜得仿佛裡面的人已經死了。
娃娃臉在哭,多數玩家都在勸她,除了……
胡枝子和江離。
在那團繭即将徹底被狐尾吞噬前,突然有什麼東西被先一步扔進了狐尾中。原本纏繞着女玩家的狐尾迅速退散,眼鏡女玩家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還是娃娃臉掙開束縛沖過去一把将她拽回來。
“太好了,果然有用。”看見人平安回來了,胡枝子就放心了。
剛剛她就注意到那群骷髅在他們到了這裡就不敢靠近了,說明骷髅也怕這些狐尾。
亡靈間的懼怕,總是帶着些生物鍊的意味,低級害怕高級是因為它能讓它們徹底灰飛煙滅。
于是胡枝子冒了險,扔一隻骷髅到狐尾嘴裡,到嘴的時候不吃是人?
她也沒指望狐尾能放人,隻是希望多争取一點時間救人。狐尾直接為了争搶骷髅放人,是她沒想到的。
“我們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胡枝子欣慰完,立刻說道。
“為什麼?那群骷髅亡靈不是不敢過來嗎?我們不能待在這裡嗎?”說話的男玩家還是剛剛控制娃娃臉那個,他跑累了,希望能就在這修整最好。
“亡靈不敢過來是覺得危險,我們留在這裡一樣也危險。”江離示意玩家們回頭,被纏入狐尾的骷髅被攪碎了,被狐尾撕扯着粉身碎骨。
吃了骷髅的狐尾越發活躍,狐尾舞動得越發妖異。
亡靈食怨添煞氣,見血更嗜血。
“去西苑。”胡枝子不再多作解釋,隻要眼睛不瞎都知道,等狐尾吃幹嚼碎了骷髅,下一個就是他們。
去西苑的理由就更簡單了,她們這群新娘子本來就該待在那裡。
那裡是丫鬟口中那位夫人的地方,應該也有些餘威吧。
其實無論去哪裡都好,門口是根本待不了的就是了。
玩家們又跑了半晌才到西苑,剛進西苑的門,外面的骷髅亡靈果然就不追了,玩家們終于可以暫時松一口氣。
其他玩家沒來過西苑,到了這裡就由胡枝子和江離帶路,最開始他們還小心翼翼擔憂白天的鬼打牆再次出現,但很順利就穿過了小花園,隔着花花草草,玩家們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房間燈是亮的。
黑暗中的光沒給人帶來溫暖,反而給剛剛脫險的玩家們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們……真的要過去嗎?”娃娃臉小聲問道。
胡枝子斬釘截鐵道:“去!”
不去難道今天一晚上就待在院子裡?沒有這樣的道理,來都來了……
胡枝子首當其沖,敲了敲關着的房門。雖然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但禮貌總是沒有錯的。
“哒……哒哒哒……”
屋子裡響起腳步聲,聲音慢慢靠近門口,接着門被打開,露出一張認識的面孔。
是最開始和他們分開的紅指甲女玩家,她往外探了一眼,看見是他們也跟着松了口氣,接着她注意到玩家們的造型都不太美好:“你們這是怎麼了?挖煤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