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剛剛我真沒打你。我剛準備搖醒你,你就自己醒了。”
任陳星澤怎麼解釋,雲鶴都不會相信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都看見了還說什麼呢?
不過她也沒有不知好歹,剛才那種情況陳星澤八成也是為了喚醒她才打了她,雲鶴沒有生氣,隻是臉疼不想說話。
她在前面快步走,陳星澤在後面逐步跟,入夜後的莊園寂靜無比,輕得仿佛哈一口氣都像是驚擾了這份甯靜。
雲鶴本來是不認路的,通往墓地的花園就是個迷宮,她隻記得前兩個彎左轉就不記得了,但沒想到的是這一路都有碎布和血迹為她指路。
那些僵屍果然是從墓地爬出來的,還有墓地肯定也有線索。
終于到了墓地,原本花團錦簇的墳堆都被刨開了,開得豔麗的花被埋沒在泥裡,碾碎了一地。
不知道是不是雲鶴的錯覺,來的路上她就覺得不太對,這座花園裡的花牆比白天來時更高了些,植物東歪西倒的肆意生長,和白天精緻的貴族花園不太一樣。
“裡面好像有東西。”陳星澤用手電照亮道。
順着他的光,雲鶴望過去,果然發現五個墳坑裡都放着不少東西,從腐爛的花枝盆景到沾滿泥土的玩偶,都是些可能小女孩會喜歡的東西。
雲鶴想起自己任務,就彎腰把那個玩偶撈起來了,剛拍了拍土,玩偶身上就掉出了兩樣東西。
一張她無比熟悉的紙條,寫着獻給爸爸最愛的小公主。
和一本田字格的日記本。
這本日記在土裡不知道埋了多久,大部分文字已經被腐蝕了,隻能依稀看見一個名字莎莉和滿篇的爸爸。
我害怕爸爸,我想回孤兒院去。
爸爸一定是瘋了,誰能來救救我?
除開這本日記外,陳星澤也在其他坑裡都發現了日記,每一本日記都有着和莎莉日記一樣的絕望,她們害怕恐懼絕望,祈禱着親人,不管是死去的父親還是母親,亦或者是自己都剛剛成年的姐姐,不管是誰都好,誰能來幫幫她?雖然如此,他們卻依舊每天都會寫日記。
為什麼呢?正常人真的會這麼害怕的時候還寫日記嗎?
雲鶴突然想到了洛伊日記裡的一句話“爸爸喜歡聽話的孩子,日記我會好好寫的,爸爸不要送我孤兒院”,所以日記是費先生逼她們寫的嗎?作為施暴者的他通過這些日記滿足他變态扭曲的興趣。
陳星澤把一本日記遞到雲鶴面前,日記的内容大同小異,隻是這本日記壓着一朵花的标本,這樣的花她隻在她住的房間裡見過。
“所以……我們住的房間其實是費先生殺害過的這些女孩的房間?他想借她們的手殺了我們嗎?”
雲鶴可沒忘記,廚房的冰櫃裡還有一具女屍,費先生表面上隻死了三個養女,誰知道背地裡殘害了多少女孩子。
這些證據雲鶴想帶走再看,這裡畢竟是幾個女鬼的老巢,人家突然回來了,這場面就尴尬了。
陳星澤想檢查一下有沒有遺落的證據,他在花田裡走來走去,突然從土裡伸出一隻幹枯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雲鶴自覺反應夠快了,但菜刀還沒來得及出鞘,陳星澤就已經一下把枯手扯了下來,枯手上戴着一隻銀手镯。
她檢查過小米全身,這是小米的手。
小米是早上才埋進來的,一天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莊園的時間似乎有點奇怪,明明感覺天黑沒有多久,他們也就是去墓地轉了一圈,等回到房子時已經快三點多了。
他們本來打算按原路返回走廚房的後門,結果剛到廚房門口,房子門口的大擺鐘指針突然落在四點,接着就是一群喪屍歸巢,百鬼夜行,枯槁的僵屍從房子裡魚貫而出,渾渾噩噩朝墓地走去。
看見它們都走了,雲鶴他們也就幹脆走正門看看,房子裡像是剛打完仗似的,到處都是散落的家具和破碎的鍋碗瓢盆,那些管家吹噓過的奇珍異寶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怪可惜的。
陳星澤堅持把雲鶴送到門口才走,結果門剛剛關上,雲鶴的手機就亮了,她急忙又打開門。
果然看見了陳星澤同樣不解的目光。
任務中心
剩餘人數:5人。
又死了一個?喪屍不是都回墓地了嗎?怎麼會又死人的?
“先不管了,按照一天死一個應該暫時沒危險了。睡一會兒吧,不然明天沒精神。”陳星澤這麼安慰道。
“好。”
雲鶴睡了三個小時,又被蔣紅葉的叫聲喊醒了,這次死的是小穗。
她倒在房子的正門口,肚皮整個被剖開,裡面的内髒都被挖空了,她比小米死的還慘。
小米好歹算有個全屍,而她的腸子都被扯了出來,在門口空地上擺出了一個倒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