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甯咬着嘴唇很是為難,她身份證上的姓名是夏黎,現在說自己叫夏微甯,這也對不上。
盛淮洲看她這樣子也猜出個七七八八,“不會身份證也沒有吧?”
“嗯。”她重重點頭,像是為自己的行為增加可信度,随後怯怯說道:“丢了。”
“那身份證号總該記得吧?”
“我沒記住。”
……
盛淮洲簡直想笑,竟然在除夕夜碰到個一問三不知的報案人,放下筆詫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臉上盯出花,夏微甯毫不在意他的懷疑,理直氣壯地接受他的打量,即使心慌也不能表現出來,裝也要裝得像真的。
盛淮洲剛想繼續發問,外面有人進來。
“淮洲,老大有事找你,這裡交給我。”
兩人簡單交流後,盛淮洲走出去。
新來的警官看了眼筆錄本,詫異擡頭,“你的信息沒錯嗎?”
夏微甯緊張地直吞口水,心想還是如實說吧,去摸自己的身份證,畢恭畢敬的雙手遞上,“這是我的身份證。”
“你剛才不是說丢了?”
“我是太緊張給忘了,對不起。”
他看了眼身份證和她本人對比,确認無誤後對比筆錄,再次發現問題,“你叫夏黎還是夏微甯?”
“夏黎,夏微甯是我想改的名,身份證還沒來得及換。”
“好吧。”鄭睿不再糾結這些,對話回歸正題,“因為什麼報警?”
“有人猥亵我。”
“什麼時間?”
“二十分鐘前。”
他停下手中的筆,問:“在什麼地方?”
“東郊路口。”沒等他問,夏微甯直接說道:“他跟蹤我,突然抱住我,手在我身上亂摸。”
“你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了嗎?”
“看清了,而且我知道他叫什麼。”夏微甯盯着他,堅定地說出一個名字:“他叫魏戰,家就在東郊。”
“好,我們現在派人去叫他,你在這等着。”
鄭睿走到外面,碰到盛淮洲穿衣出去,問道:“你去哪?”
“馬上零點,街上缺人手,我過去幫忙。”
“我這個案子也缺人。”他本想讓盛淮洲和他一起去叫人。
“你叫楚瑜和你一塊去,她是女同志,報案人也是女生,處理起來更方便。”
“你說得對,我怎麼沒想到。”鄭睿拍了拍腦袋,進屋去叫人,兩人開車趕到魏戰家。
魏戰這邊一家人剛睡下,就聽到啪啪拍門的聲音,罵了幾句,披衣起床去開門。
“誰呀?誰呀?大過年幹什麼呢?”當看清眼前來人時,頓時傻住了,聲音也不複剛才的冷靜,賠笑道:“警,警察同志,你們找誰?”
“有人報案,和你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聽警察這樣說,他心裡大概就有數了,整個人都很不自然,慌亂到被門坎絆了一跤,對身後追出來的老婆讪讪一笑,“你在家照顧好孩子,我一會就回來。”
“你怎麼了?警察為什麼來找你?”
他頓時寒着臉呵斥:“嚎什麼?非要鄰居都聽到?”
他媳婦瞬間捂住嘴,扶着門框哭個不停。
魏戰眼睛中布滿寒意,他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敢報警,早知如此就不該輕易放過她。
夏微甯剛吃飽就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響,魏戰的吵鬧聲不絕于耳,她嘴角不屑上挑,眼中滿是恨意,推出門直接走出去,與魏戰面對面站立,兩人都恨不得弄死對方。
兩人都被請到調解室,鄭睿看着魏戰問道:“知道為什麼把你叫到這嗎?”
“警察同志,我是個老實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夏微甯聽完冷笑一聲,他還老實人。
“你笑什麼?”魏戰惡人先告狀,“警察同志,我根本不認識她。”
“仔細回想一下,半個小時前你在幹嘛?”楚瑜在一旁補充道。
“我一直在家,吃完年夜飯就在家看春晚,都沒出門。”
鄭睿盯着他的鞋看了看,“你這樣子不像沒出門。”
他悻悻收回腳,“剛才去地裡,這都是習俗。”
鄭睿不想再和他兜圈子,直接挑明,“有人告你猥亵。”
“放屁,什麼叫猥亵?”他直接拍桌子怒吼,“你們不能冤枉我。”
“你别激動,坐下!”鄭睿一聲呵斥。
夏微甯在一旁聽夠了,目光灼灼盯着魏戰,她不想再陪他浪費時間,索性直接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