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們也希望你好。”周彩梅緊緊抱住她,“微甯,你懂嗎?要多愛自己。”
媽媽的懷抱很有力量,夏微甯終于哭出來,身體劇烈顫抖着,她早就需要一場在家人面前的情緒釋放,壓抑太久終于找到宣洩口。
她一哭搞得其他人都淚眼汪汪,還是夏衛國最先反應過來,遞上紙巾,“過生日要開心,都别哭了。”
“對對對,過生日要開心。”周彩梅輕拍夏微甯的後背,松開她,忙擦着眼淚,“都怪我。”
夏微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辣得她嗓子眼直疼,舉起那張卡說道:“那我就收下了。”
“快收下,本就是你的。”
她收下這張卡,代表着從一味得付出變成雙向的奔赴。
重要的是,從今以後,她會多愛自己。
不管她是夏微甯還是夏黎,此刻都沒什麼遺憾了,她做到了自我救贖,屬于夏微甯對夏黎的救贖徹底完成。
離開的時候她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态,覺得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心中不再痛苦也不再沉悶,甚至忘了憂愁煩惱是什麼滋味。
她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光明燦爛的未來在等着她,這一次她是真的活明白了,過去折磨她的種種都已消散,她會張開雙臂去擁抱新生,迎接一切已知未知的生活。
“看鐵蹄铮铮,踏遍萬裡河山,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她走在路上,心情好得出奇,反反複複唱這個幾句歌詞,甚至連歌詞順序都颠倒了,但就是唱得很開心。
走着走着突然蹲在路上放聲大笑,笑得很投入,笑了很久,直到笑累靠在牆上,陽光普灑在她身上,又有微風中和,很舒服的溫度,她用力呼吸,感受着周圍的花香,原來生活是這般美好。
回到家躺了一下午,酒勁散得差不多,起床喝杯水,伸着懶腰走到陽台上,活動活動筋骨,給身體一個舒服的狀态。
“鈴鈴鈴……”
屋内的手機發出一陣急促的聲音,夏微甯急忙跑過去接通。
“喂?”
“我,盛淮洲。”
“我知道。”夏微甯問:“有事?”
“我在這邊西餐廳訂了位子,你過來吧。”
“不是,我為啥要去?”
盛淮洲恨不得抓狂,他本想暗示誰知道對面聽不明白。
“今天不是某人的生日。”
“你要給我過生日?”夏微甯更好奇了,“為什麼?”
“不是,你哪那麼多為什麼?”
盛淮洲簡直懷疑人生,真的不明白,約她出來吃個飯怎麼就那麼難。
“哦,那就不問。”夏微甯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哪個西餐廳?”
盛淮洲:“……縣裡就一個西餐廳,你說哪個。”
“我之前不知道,這就過去。”
挂了電話,夏微甯去換衣服,出發去西餐廳,也不知道盛淮洲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了,會想請她吃飯,還是在西餐廳。
心中泛着嘀咕,嘟嘟囔囔打車過去。
夏微甯想了想,之前竟然沒吃過西餐,頓時驚呼天塌了。
“老天爺,我是怎麼混到這種地步的。”
不過相比中餐她确實不太喜歡吃西餐,感覺沒味。
這次竟然有人請自己吃西餐,她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
人剛到西餐廳門口,就看到盛淮洲在門口揮手,“這邊。”
夏微甯跑過去,“你怎麼想起來請我在這吃飯?”
“給你過生日呀。”
夏微甯腳下的步伐逐漸停下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盛淮洲随口說的一句話反應這麼大,而且他說話的語氣很自然,就像在陳述一件理所應得的事情。
“你不喜歡吃?”盛淮洲正想問她,一扭頭不見人了,回頭去找,“幹嘛呢?”
“哦。”夏微甯回過神,笑着跟上來,“謝謝。”
“咱倆還需要說這些?”
夏微甯滿腦子疑問,她倆現在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的表情真豐富。”盛淮洲看她那樣就忍俊不禁。
“那說明我五官是天生的,自然,做各種表情都不崩。”夏微甯嘟着嘴切了一聲,留給他一個傲嬌的背影。
“對,你天生麗質。”盛淮洲無奈一笑,快步跟上。
夏微甯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今天的盛淮洲很奇怪。
“來,這邊。”盛淮洲幫她拉開椅子,“坐。”
這短短幾分鐘發生的事讓她感覺頭皮發麻,今天的他确實奇怪,她想了半天終于有一個貼切的詞——殷勤。
等餐的過程中,夏微甯尴尬得直搓手,他搞不清盛淮洲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在椅子上動來動去,反倒是對面的盛淮洲穩坐釣魚台。
“你很難受?”
“不是。”夏微甯手扶着桌子,頭往前傾,小聲說道:“我心裡發虛,你今天好得有點過分。”
盛淮洲簡直哭笑不得,“還怕我對你下黑手?”
“那倒不至于,就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想幹什麼?”
“說了呀。”盛淮洲始終雲淡風輕的樣子,“給你過生日。”
“先生,您訂的花到了。”
“給這位小姐。”
花店的人把花交給夏微甯,她整個人都傻了,疑惑地看向盛淮洲,“這什麼意思?”
“過生日總不能隻是吃飯吧。”
夏微甯:“……那也沒必要送玫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