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跟着湊熱鬧,把有人惡意制造喪屍母體的事全抖出來,一邊情深意切地痛罵步風之流,一邊和江江偷摸檢查少年的身體。
“你叫什麼呀?”江江順口問。
少年猶豫一下,不跟陌生人說話的觀念牢牢刻在腦子裡,但是陌生車好像……而且江江也不算太陌生,六中不少同學都形容的真真的,它應該沒有壞心。
“胡孟,二中高三十班。”
江江:“小孟同學。你長的好顯小。”
胡孟長了張娃娃臉,雖然是高三,但是看上去跟剛中考完似的,這還是托了身高的福。他臉上看不見玩命複習的苦命相,紅潤的很,和盧朗完全是兩個極端。
胡孟習慣了被人低估年齡,沒太在意江江的誇獎,有些緊張地問:“我真的被偷偷注射病毒了嗎?可那是教育局指定的醫院。”
“不會錯的,我的檢測絕對不會錯的。”系統嚴肅地說道,“就是不知道其他同學是不是也被注射了病毒。”
胡孟臉色唰一下白了:“體檢确實有抽血環節,但是沒有注射什麼東西啊,真的不會是搞錯了?”
說完,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肩膀被人輕輕拍了幾下,扭頭看見爸媽緊緊靠在一起,媽媽顫抖着手:“孟孟啊,你……你額頭上……”
胡孟愣愣地去摸額頭,除了被熱出來的一點汗,什麼都沒摸到。
“這就是他的感染值。”
胡孟爸:“那是什麼東西?”
除了胡孟看不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串不斷增長、已然突破七百的數字吸引走了,系統說:“就是把病毒感染情況量化,計算過程很複雜我就不說了,反正他肯定攜帶了母體病毒。”
胡孟爸媽瞬間無力地癱軟下去。
七百多啊,而且數字還在漲,自從兒子備戰高考以來,兩夫妻還從來沒這麼讨厭過六七百的高分。
胡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看見爸媽眼神絕望更緊張了:“什麼意思?我臉上能顯示病毒?”
江江:“是的,系統拿你當顯示屏。”
胡孟:“?”
“不要诋毀我!”系統怒,轉頭輕聲細語地安撫胡孟,“親,不要太緊張哦,放松身心,感受病毒,說不定你可以控……啊不,可以在變異前等到小江江淨化你哦。”
“意思是還有救?”胡孟捂着狂跳的心髒,“下次說醫囑可以快一點嗎。”
淨化必須等系統檢測完具體感染值才可以開始,江江剛想說這不怪它,前方車輛卻忽然來了個急刹車。
毫無防備的乘客東倒西歪地被束縛索撈回來,暈暈乎乎地聽江江說:“這不是下高速的路。”
“出口早就過了,我們都是奔着出市來的。”胡孟爸說,憑着殘存的導航記憶判斷,“快到服務區了吧。”
江市和常市間的收費口被取消,但是加蓋了一座服務區,供高速兩頭來往的車輛休息,領頭的車居然把大家帶進了服務區。
有人選擇進服務區,但更多人選擇從應急車道掉頭,離江江越遠越好。
“要留下嗎?”江江問。
它已經把胡孟弄上車了,在哪淨化其實無所謂,問問系統更放心。
系統沉默了一會,兩種方案的風險預估數值很接近,但相比之下服務區更低一些:“那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