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去了那結局定然是被慕玉玄綁着一同前往肅州,再一次失去自由,淩意怎麼說也是不願的……
皇城門前。
一輛馬車轱辘而來,慕九齡見慕青下了馬車,那車便向一旁駛去。
慕青走來作勢要行禮,卻被慕九齡攙扶住,“哥,你我之間便不必如此。”
慕九齡望了望周遭,道:“不是說要把嫂子也一同帶來麼?怎麼沒見着她人?”
慕青笑道:“她在後面。”
後面?
“你們……為何不乘同一輛馬車?”慕九齡問。
若不是慕青臉上挂着笑,慕九齡都要以為他們兩人鬧矛盾了。
“倒不是,”慕青道,“她騎馬。”
“……騎馬?”
慕青笑道:“倒是忘記同你說了,她本是漢人和胡人混血之子。”
“這次同我一道進京就是想來領略一番我們中原的風光。”
話音剛落,便聽遠處傳來一陣清脆響亮的馬蹄聲。
“你瞧,她來了。”
遠處的小黑點由虛至實,一人駕馬撞破長風而來。
那女子拉着缰繩堪堪停在了慕青跟前,垮下馬背,快步走到慕九齡跟前,單膝下跪行禮道:“臣女慕容芝,叩見陛下。”
一套動作幹淨利落。
慕青道:“九齡,這是阿芝。”
慕九齡:“皇嫂請起,不必行此大禮。”
“咦,”慕容芝看了看慕九齡又将目光轉向了慕青。
慕青問道:“怎麼了?”
慕容芝對慕青直言道:“陛下和你真的是一個母親所生的麼,怎麼我瞧着你稍遜色了幾分?”
此話一出,一旁的王喜咳嗽了一聲,暗暗忖道:這大殿下帶回來的這女子倒真有幾分膽量。
“……阿芝。”慕青悻悻道,“在陛下跟前不得無禮。”
慕九齡勾唇,隻道:“看來皇兄和皇嫂的關系非比尋常夫妻。”
“是啊,”慕容芝一面說着一面走至慕青身側,“若是這等玩笑都不開的人又怎麼入得了我的眼?”
她用肩撞了下慕青,眯眼道:“你說是吧?”
慕青莞爾一笑,無奈應了她一聲,“這是自然。”
小談片刻後,三人一道進了皇宮。
慕九齡走在兩人的前面,隻聽王喜湊過來,低聲道:“陛下,淩公子現在已經安頓在錦醴殿了,臨走前還問奴才您什麼時候過去。”
“奴才隻是讓他稍做等候。”
慕九齡不矜不伐道:“朕何時說過要過去?”
“這……”
“安排人小心侍候着便是,其餘的朕自會解決。”
王喜:“諾。”
錦醴殿内,淩睢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以為是慕九齡來了,起身出去見到的卻隻是王喜和一個小太監。
提起的心跳瞬間降了回了原狀。
不待王喜說話,淩睢倒是先開了口。
“公公,陛下還沒忙完麼?”淩睢有些失意。
王喜:“陛下那邊折子是批完了,但還有許多人要一一召見呢,陛下如今日理萬機自然是比不得以前。”
慕九齡以前在刑部的時候都有的他忙活的了,那時候淩睢又隻能待在殿内,通常等人一等就是一天。
現在當上了皇帝相處的機會更是比以前少了。
淩睢歎了口氣,勉強勾唇。
王喜将拂塵靠在臂彎上,側身介紹到:“淩公子,這是順安公公,以後便有他侍候您的起居。”
淩睢默默應了一聲,慕九齡把人都給他安排上了,看來以後在這宮中他是不用像先前那般躲着藏着,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王喜交代完後事,便匆匆離開了。
下午,淩睢去禦花園裡逛了逛,打發時間。好容易等到了傍晚,命小廚房準備好膳食,便獨自站在殿前像從前那般等慕九齡回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桌上的擺放的晚膳都涼了。
這時候順安欠身走到淩睢身邊,道:“公子晚膳都準備好了,為何不用?”
“等陛下回來一道用。”
淩睢頓了頓,突然問道:“陛下下晚朝是什麼時候?”
順安道:“通常是在酉時。”
淩睢“……現在已是酉時三刻了。”
或許慕九齡又是被别的什麼事耽擱了,也未可知。
順安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忖了忖方道:“奴才覺得公子不如自己先用膳吧,想必陛下是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