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拂過黑湖，泛起細碎的銀光。

瑞安踩着松軟的草地往布斯巴頓馬車走去，他的嘴唇微微紅腫。

而其作案者就是，本來說好要練習舞步，結果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找各種借口偷吻他的喬治先生。

“轉圈時頭發掃到我脖子了，得懲罰你。”

“這一步跳錯了，要接受懲罰。”

“勇士先生，你踩到我的腳了——得賠償。”

瑞安搖搖頭，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他剛踏上馬車台階，忽然聽見路旁的灌木叢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這邊！”

一個刻意壓低的熟悉聲音傳來。

瑞安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看見皮埃爾從樹叢裡探出半個身子，正沖他瘋狂招手。

在他旁邊，芙蓉銀色的長發在夜色中若隐若現，她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眼睛卻亮得反常。

瑞安挑眉，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你們在——”

“噓！”

芙蓉一把将他拽進灌木叢後。

瑞安順着他們的視線望去，差點笑出聲——在月光下的森林空地中，馬克西姆夫人正和海格練習舞步。

向來威嚴的校長此刻微微低頭，耐心地引導着緊張到同手同腳的半巨人。

海格則小心翼翼地扶着馬克西姆夫人的手，像對待珍貴的瓷器。

“一、二、三——哎呦！”

海格的大腳不小心踩到馬克西姆夫人的靴子。

“第七次了。”芙蓉用氣音說道，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皮埃爾憋笑憋得渾身發抖：“我們校長居然在教他跳華爾茲……”

空地上，馬克西姆夫人輕輕拍了拍海格的手臂：“看着我，魯伯，不要總盯着地面。”

她的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就當是在照顧你的小南瓜。”

灌木叢後的三人聽後，悄悄退到安全距離，皮埃爾終于忍不住笑出聲：“要命！我從沒見校長這麼有耐心過。”

芙蓉整理着被樹枝勾到的裙擺：“而且夫人注意力全在海格身上，根本沒發現我們。”

她接着若有所思地說：“其實......今天那個半巨人偷偷問我校長喜歡什麼花。”

“你告訴他了？”瑞安問。

芙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說她最喜歡那種會唱歌的白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