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離傾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都燙成了一坨,不僅燙成了一坨,還靠在洛出的身上被摟着腰肢。
而他們此刻正坐在一輛馬車裡,馬車外面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與吆喝聲,很明顯在大街上。
他的口裡則是因為馬車的搖晃帶動着裡面的玉勢,斷斷續續無法抑制地細碎悶哼着。
随着這些悶哼與身體的異樣,他的面頰越來越滾燙,最後忍無可忍,擡頭看向一旁的洛出就要開口發怒時,卻被洛出突然一把鉗住後腦勺,并一口堵住了他的唇。
洛出就知道,離傾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生氣,自從先前的崩潰過後,離傾已經完全沒有了所謂的表情管理,總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随時都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剝一般。
眼見着離傾開始伸手錘他,力氣還不小,挨了兩下便趕緊用另一隻手一把抓過離傾的兩隻手腕扯到旁邊。
至于離傾的兩條腿為什麼好好的沒有動彈,他猜測應該是因為裡面的那隻玉勢。
他不斷掠奪着離傾口中的空氣,直至一雙銀眸逐漸被霧氣迷蒙,牢牢抓住的兩隻手也開始無力耷拉,并從離傾的神态中看出窒息,才突然将離傾的唇給放開。
并趁着離傾開始劇烈喘息,沒時間發火的功夫,腦袋向旁邊湊到了離傾的耳畔,壓低聲音道:“師尊當知,您在三界的樹敵數不勝數,此地位處三界交錯,若是想被抓了去,讓他們來幫師尊緩解蠱毒,盡可大聲些。”
離傾還沒緩過氣來,就聽到了洛出在他耳畔的這些話,一邊喘息着,一邊冷靜了下來。
明明洛出就是在威脅他,可他卻不得不被洛出威脅,因為他不得不承認,除了洛出,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這般溫和待他。
離傾徹底冷靜下來以後,沉聲問道:“你要帶為師去哪裡?”
雖是要帶離傾去抹除左臉上的奴印,洛出卻不願提及,因為光看着就知道烙的時候,一定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而現在的離傾顯然已經忘記了,他又何必再去揭開傷疤?便隻道:“自是去幫師尊解蠱的路上。”
離傾方才生出些許慚愧之意,洛出一直在幫他,而他卻……就在垂下眼簾看到身上的女子衣物時,這股愧疚突然煙消雲散。
深呼吸平複着怒意的同時,繼續沉聲問道:“為師身上為什麼穿着女子衣物?”
“自是為了迷惑您的那些仇敵,他們斷然不會想到,曾經的三界之主會願意假扮成女子來逃脫複仇。”洛出理所當然。
好有道理,離傾竟然無言以對,胸口劇烈起伏着,敢怒不敢言。
沒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有人跳下馬車的動靜,緊接着便是小厮的聲音伴随着什麼被擺到地上的聲音從旁傳來:“二位客官,玲珑樓到了。”
“師尊切記,我們現在扮演的是一對夫妻,師尊如果要開口,便一定要喊徒兒為夫君,而且聲音要溫柔一些。”洛出最後叮囑了一句,便将一塊面紗覆上了離傾的臉龐。
并迅速将兩邊的緞帶在後腦勺系上,然後起身直接掀開馬車的車簾鑽了出去,不給離傾讨價還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