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洛出忍無可忍地吐出了口齒間的木頭,讨饒道:“求求師尊放過徒兒……真的,徒兒真的知道錯了!”
然而離傾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又過了一炷香,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離傾的動作适才戛然而止道:“為師知道這些東西捆不住你,但你若是膽敢動用修為掙脫……”
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洛出根本就沒有将離傾的威脅聽進去,頃刻便掙脫了全身的束縛,拉開裹上雙眼的紗布。
回身便看到了手上拿着一根羽毛的離傾,直接先下手為強,抓住離傾拿羽毛的那隻手腕一扯,就将人給扯過來按倒在身下,翻身壓上,呼吸急促道:“師尊可知,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四目相對着,洛出發現,離傾的表現比他想象中要平靜,即便是被他給扯到了身下壓住,依然毫無波瀾。
反倒是他,氣喘籲籲中,這股心氣過去以後,渾身上下都因為如此一番舉措被扯動了傷口,逐漸開始隐隐作痛無法平複。
“看來是為師太縱容你了。”離傾的語氣同面色一般平靜,似乎對他的反抗并沒有多大意外。
“師尊到底想做什麼?”洛出好像明白了什麼,離傾絕對是故意的。
“既然不服管教,即日起便關入天牢聽候發落,來人啊。”離傾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又怎麼可能再給那幫人弄走的機會?想不給交代還把人留下,心機手段自是少不了。
洛出對他而言,到底不過是一枚可用的棋子,他更是從來都不打算向棋子解釋什麼,既然是棋子,乖乖被他擺布就行了。
于是在離傾的一通操作之下,洛出養傷的地方直接從柔軟的床榻換到了幹枯的稻草堆上,環境從舒适的寝殿換成了陰暗潮濕的牢房,還被兩條從牆壁上延伸下來的粗闊鎖鍊,分别扣住了兩隻本就帶傷的手腕。
雖然鎖鍊足夠長,但也有些分量,讓他隻能老實坐在稻草堆上,靠着冷硬的牆壁,将兩隻手垂放在身側,才不至于給渾身上下的傷勢增加負擔。
也是後來通過旁敲側擊才知道,是因為離傾親自去救他的事情太過了,而且那幫人已經當着離傾的面放了不會善罷甘休的狠話。
為了不将他交出去而不得不未雨綢缪,刻意逼他做出足夠大逆不道的事情,先找理由把他給安排了,這樣主導權就始終在離傾的手裡,之後怎麼處置全然是離傾說了算。
離傾畢竟是三界之主,比起一個沒有達成的陰謀,清算已經被觸怒的帝君之威顯然優先級更高,而隻要離傾不處置他,便可以一直将他放着,等他的傷勢養好再說。
隻是有些委屈,離傾如果直接把這一切都告訴他,他還能不配合不成?非要平白無故折騰他一番,總覺得多少帶了些私人恩怨。
想想又覺得是他癡心妄想了,他與離傾的關系,似乎還沒有好到離傾會把一切都告訴他的程度。
不論大事小事,從來都是離傾吩咐了,他便去做,沒有資格詢問緣由,也沒有資格知道為什麼。
估計就算告訴了他,該有的折騰還是少不了,區别隻是他被動承受,還是主動承受,而要不要折騰他,完全是離傾一個念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