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幾人見狀,也拉起地上幾人,一起往屋内走去。
不遠處的女人眯了眯眼睛,前方走了幾步,踹了一腳滿臉猩紅的男人,“傻站着做什麼,還不快進屋。”随即又對遠處的男人指了指屋子。
……
狹小的屋子一下子堆了十幾号人,内外緊張的氛圍讓衆人都不敢妄動。
天色越來越黑,屋外的腳步聲仍舊斷斷續續,屋内的人壓住了呼吸。
壓抑的氣氛讓小涵感覺難受,她的身體往後傾了一下,手在地上亂抓,忽然,好像摸到了一根棍子,她拿了起來,借着微弱的光亮看了起來。人?人手!她猛然跳了起來,發出了一聲低呼,一甩手裡的東西,朝着身後的小門跑去,離她最近的李岍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小門被打開又被關上,屋外經過的感染者慢慢扭頭,朝着聲音的來源轉身看去。
李岍汗毛直立,也不敢發出驚呼,伸手摸向口袋。
刀?刀不見了!
心中哀嚎一聲,立刻上前,抱起被吓得立在原地的小涵,一個側身,滾了兩圈,遠離了一個感染者。
身後趕來的王盛放倒了一個,另外一個又朝着地上的李岍兩人而去,王盛沉着目光,快速抽刀而去,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把刀飛速越過了他,直直地朝着李岍的方向而去。
而後,一陣轟然倒地的聲音。
感染者的腦袋崩開,腦漿順着臉濺出,發白的雙眼正正地對着李岍二人。
李岍立刻捂住了小涵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
夜色已深,衆人分成兩隊,各自擠到了一塊。
原本單獨坐着的小涵,也被于玲緊緊地抓住摟在懷裡。
另一側的女人大咧咧地坐在他們隊伍的中間,享受着他人的‘端茶遞水’,待酒足飯飽之後,打了一個嗝兒,幽幽地看向了另一側的人。
“不是說你們,逃命還要帶個小孩子,你們不出事誰出事?”
“那不然呢?小孩子就不是人了嗎?”程旭不滿道。
“我就是随口說說,你看你,又急,急得小臉都不好看了。”女人看着程旭,有些興味地調笑着,“我叫張止純,也可以叫我純純,小哥哥你叫什麼?”
程旭一怔,随即住嘴,身子也往後縮了縮。
“他叫程旭,你可以叫他旭旭。”李岍幽幽接話。
“旭旭,真好聽。”自稱張止純的女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向李岍,“雖然你這個人有點讨厭,但你确實是你們這幾個人中最上道的。”說完她把手裡的東西一甩,扔到了李岍的面前,“你的刀還給你,好好收着,下次可沒有我這種人美心善的姐姐來救你。”
“那是那是,要不是姐姐,我都要去見我姥爺了。”李岍立刻拿起地上的刀,在身上蹭蹭,好好地收了起來,“姐姐以前是做什麼的?身手怎麼這麼好。”
“唉。”張止純歎氣一聲,開始回憶往昔,“姐姐以前,啧啧,也是軍……俊,俊美無雙的武術教練,那一手飛刀練得,那叫一個出神入化。”
“哦~那姐姐身邊的幾個人,都是姐姐的徒弟咯?”李岍繼續笑嘻嘻地問着。
“他們算什麼徒弟,一群生瓜蛋子,學啥啥不會,還不如你。”張止純冷哼一聲,不滿地看着周圍垂着腦袋的家夥們。
“姐姐那麼厲害,他們趕不上也是應該的。”李岍眼睛一轉,繼續問道,“不過我就是好奇,姐姐這麼厲害的人,呆在這個小小的加油站豈不是屈才了。”
張止純一擺手,繼續回道:“我們本來打算往南邊走的,半道上車壞了,這幾個混蛋沒一個會修車的,唉,就呆在這了,看看能不能找幾輛好車。”
“修車?我們這裡有人會修車啊。”李岍一拍闆,拉住一旁王盛的胳膊,往前拽了拽,“姐姐,他以前就是修車的,給你修個十輛八輛都不成問題。”
“那感情好,你們要是早說,我都不搞這出了。”張止純一拍大腿,“這捏着嗓子說話,真是難受。”說完又踹了一腳身旁的小弟,“戲也演不好,幹啥啥也不行,就天天能吃飯。”
“嘿嘿嘿,這不是不打不成緣嗎?我們就是有緣分呢,姐姐。”李岍斜着眼睛,朝着程旭的方向使着眼色。程旭一怔,原本绯紅的臉色立刻變得烏青,立刻把身子又往後縮了縮。
張止純大喜,立刻拍闆叫好,“你這個妹妹,我張止純認下了。”
李岍立刻上前,狗腿地擠開了她身邊的小弟,握住她的手,大聲道:“姐姐!”
身後的十幾個人,靜靜怔在原地,都為這兩人的無恥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