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下去的瞬間,祝安逸就已經做出反應,看準蛇女身體垂落的方向,手握住刀柄,順勢朝她刺去。
但光滑的蛇身讓刀尖滑了下去,祝安逸千鈞一發之際用手死死扣住她的鱗片。
蛇女察覺他的企圖,用柔軟的蛇尾牢牢鎖住他的腰,想将他扒開狠狠摔下去。
不料祝安逸已經趁機将剔骨刀順着鱗片卡了進去,正愁力氣殆盡,快要脫手時,蛇女就纏上了他,這送上來的助力不要白不要。
祝安逸咬牙将握住刀柄,順着蛇女的力從腹部一路往下劃,拉出長長的一道。
“啊——!”蛇女哀嚎出聲,不甘地松開沈霜寒,帶着祝安逸一齊掉落。
倒在地上,失血過多的蛇女變回人類模樣,和同樣昏迷的祝安逸倒在一塊。
“你們!”犀利女沒想到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敢這麼拼命,“天涯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霜寒沒有了禁锢,大掌一揮朝她壓去發出震天怒吼,似乎要将她一口吞噬。
犀利女見狀不妙朝旁邊一滾躲過沈霜寒的攻擊,瞅準時機将最後的松針奮力射向他,見他躲閃趁機逃之夭夭。
等沈霜寒喘口氣回過神來,發現那受傷的粗聲男也消失的不見蹤影,隻剩下昏迷的蛇女。
他變回人形,想走過去看看情況,卻感覺小腹一陣絞痛,伸手朝右下腹摸,一手紅黑的血…
是毒蛇。
沈霜寒已經沒有心情絕望了,他三兩下套上衣服就去探祝安逸的鼻息,感受到那人平和的呼吸沈霜寒果斷将人背起,撈起包朝車子跑去。
大概是已經痛到極限麻木了,沈霜寒隻覺得有些力竭,好在離的不算遠,将人搬上車後才敢放心的暈死過去。
天光大亮,祝安逸被太陽光晃醒,腦袋像是玩了三天三夜大擺錘一樣暈乎,他記憶漸漸回籠猛地偏頭一看。
沈霜寒背對着他好像還在睡夢之中。
這孩子火氣挺大啊,後背都汗濕了。
祝安逸憐愛地看着他,不敢想昨晚他是怎麼一個人将他帶回來的。
正打算下車洗漱做飯,突然聽見沈霜寒呢喃出聲。
“外公外婆…”
聽得祝安逸心軟軟,湊過去摸着他的頭溫柔道:“在,外婆在。”
看着沈霜寒蜷縮着身體腦袋蹭着他的手心,祝安逸一瞬間有了為人父母的錯覺,他輕輕拂過沈霜寒汗濕的鬓角,結果發現越擦越多。
不對勁,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對勁。
祝安逸将人掰過來,發現他面色蒼白,緊閉着眼睛神色痛苦,整個人發熱得大汗淋漓。
昨天他受了那麼多傷,怎麼可能會沒事,隻有自己被他安安穩穩護在身後才僥幸逃過一劫。
祝安逸輕輕揭開汗濕的黑T恤,發現右下腹都已經被血浸的衣服僵硬了,越看越是後怕,被咬的傷口創口雖然不大,但是昨晚動作牽扯太大,導緻血一直沒止住。
而且身上有着密密麻麻被松針擦出的紅痕,有些都開始發青了。
“都怪我…”如果當時他能幫上忙就好了,祝安逸自責的眼淚一點一點沒入沈霜寒的衣服,融進他幹涸的血裡。
祝安逸不敢停歇,先将體内餘毒排淨,再恢複創口,然後一點點修複大大小小的擦傷。
進入體内的餘毒不好排,需要用大量精神力操控異能去逼迫餘毒,一個控制不好就會讓沈霜寒劇烈咳嗽,将毒血從口中猛地噴出來。
到了最後兩個人身上都一身血腥,祝安逸直接将髒衣服幫他脫了,擦了身體後拿毯子一蓋,然後暈暈乎乎的給自己換了衣服後又去摸了摸沈霜寒的體溫,确認沒事後精神殆盡也睡了過去。
臨近中午沈霜寒才悠悠轉醒,醒來的一瞬間他就感覺不對,他掀起毯子低頭看到一/絲/不/挂的身體,立馬驚恐地看向四周,看見睡夢中正砸吧嘴的祝安逸,懸着的心才落了地。
沒有裸睡習慣的人是很沒安全感的。
旁邊是祝安逸特意給他準備的衣服,還好昨天心思缜密多放了幾套夏裝,不然這麼糟蹋遲早要回歸野人生活。
擔心天涯的人追過來,沈霜寒還是把人喊醒了,祝安逸剛醒過來就被伺候一通刷牙洗臉,被塞了一嘴吐司後恍恍惚惚的上路了。
“好餓,好想吃肉。”
祝安逸意有所指的暗示道。
沈霜寒勾着嘴角,得逞的笑道:“你是說那塊已經開始發臭的魚肉嗎?”
晴天霹靂,祝安逸的肚子頓時咕咕叫了起來,他停下車,軟若無骨的趴在方向盤上開始演起來:“沒有肉真的不行了,好暈好難受。”
受不了這個貪吃鬼,沈霜寒許諾道:“路上碰到雞鴨豬羊什麼的可以幫你抓了,但是第一次量不能太多,确認沒事之後才能放開吃。”
他也明白如果不吃肉很難有精力再去應付向昨晚那樣的場景,更何況如果祝安逸說的是真的,靠吃異變能加快進化和升級那對他們的幫助隻多不少。
“OK呀OK呀!”祝安逸滿血複活。
兩人就這麼順着味再次趕路,祝安逸發覺他們走的大方向确實是朝蓮江島的方向前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