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寒出了房間便被外頭守着的人團團圍住。
“小清怎麼了?”李雲舒面露擔憂,緊緊攥着沈霜寒的手,她并不在乎什麼異能進化她隻希望女兒能平平安安。
同樣擔憂的還有林鹫他們,他們沒有上前質問,而是選擇相信他們,等待沈霜寒的主動解釋。
沈霜寒明白這份信任不是給他或者祝安逸,而是裡面情況不明的蕭雲清。
他坦言安撫道:“之前安逸哥也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大概三天左右就會恢複,放心有安逸哥在,小姨不會有事的。”
沈霜寒回頭望向緊閉的房門,他們都沒想到野豬心髒的能量遠比農家樂那些雞啊鴨啊多得多,是蕭雲清無法承受的。
仔細想想祝安逸那次也隻是吸收了小小一塊魚心,就算再怎麼想證明也應該先問過蕭雲清本人的意見,而不是莽撞上手導緻如今的局面。
房間裡,同樣意識到錯誤的祝安逸緊緊握着蕭雲清的手,毫無保留的傳輸着異能。
但是蕭雲清體内源源不斷的翻湧着強勁氣息,阻礙着他的異能無法運作,祝安逸眼睜睜看着她周身皮膚泛起熒光的淡藍水汽,仿佛要炸開一般。
下一秒那氣息就順着交握的雙手轉移至祝安逸的體内!
淡淡的水藍氣息如魚一般在祝安逸身體内亂竄,與以往不同,僅憑肉眼就可以看見它們的行動軌迹。
有了祝安逸做新的容器,那些滿當的要溢出來的能量一窩蜂都鑽進了他的體内,祝安逸隻覺得自己如打發中的蛋清,五髒六腑被攪拌的直冒泡,好在那氣息溫潤親水,也不算太難熬。
祝安逸一邊幫忙疏通蕭雲清的經脈一邊将躁動的氣息理順,第一次做這些,全程都隻能小心摸索,精力消耗龐大。
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往下掉,就在他乏力之際,一雙強有力的手從身後接住了他,用打濕的毛巾輕輕擦拭着他的臉。
“唔…壯壯?”祝安逸被擦得眯起眼,臉埋在毛巾裡被沈霜寒穩穩托住。
沈霜寒沉默且熟練的将他擦拭清爽。
見沈霜寒沒回話,祝安逸仰起頭觸碰到了他的小腹,同他對視,無聲翕動幾下又匆匆低下頭,拉開兩人的距離,繼續給蕭雲清調理。
沈霜寒看清了他的唇語,他啞聲開口:“不用給我道歉,等小姨醒了,我們一起給她認錯。”他打開房間燈,讓昏暗的房間亮堂起來。
光的出現也讓蕭雲清身上的熒光暗淡不少,仿佛已經被她吸收了。
和祝安逸那駭人的黑水不同,蕭雲清冒出的隻是普通清水,但是出水量極多,将身下半邊床浸濕了。
沈霜寒将她挪了到另一邊,等祝安逸将流竄到他體内的氣全部傳回蕭雲清體内後,這床徹底濕透報廢了。
和床一樣濕透的還有汗淋淋的祝安逸,原本蓬松的卷毛此時焉嗒嗒的垂在主人臉側,好生可憐的模樣。
沈霜寒摸了把他汗濕的後背,催着人去洗澡,但祝安逸卻搖搖頭不願出門。
沈霜寒輕輕挑眉道:“怕外公外婆啊?”
祝安逸更虛了,垂着頭小聲道:“怕...萬一他們讨厭我了...”他沒敢往後想,癟着嘴自暴自棄的想,如果外公外婆露出一點點厭惡的表情,他肯定會立馬搬出蕭家,不帶走一點食物。
到時候被分配到其他地方,自己又變回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人會摸他的腦袋誇他,也沒有人和他一起摘菜,更沒有一大桌人圍在一起吃飯。
看着他臉色越來越差,沈霜寒無奈笑道:“放心,他們都是明事理的,隻是一次犯錯,況且你已經盡力補救了。”
祝安逸額前垂下縷卷毛,晃晃悠悠掉下一滴汗。
“好了,這麼晚了,他們早就睡了,快去洗澡别感冒了。”沈霜寒不容拒絕的拉開門,将祝安逸推了出去。
事實也正如此,客廳空無一人,隻留了一盞微小的夜燈。
等他洗完,兩人将蕭雲清挪到祝安逸睡的客房,輪流守到天亮。
林讓天蒙蒙亮就來敲門時,祝安逸還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給蕭雲清梳理經脈,即使經脈已經完全暢通且充盈。
被吵醒的沈霜寒陰着臉,一臉睡眠不足的怨氣樣慢吞吞的給林讓開門,不過心急如焚的林讓沒在意這小子的态度而是急沖沖的跑進去查看蕭雲清的狀況。
結果拉開半掩的門,就同坐在床上的精神奕奕的蕭雲清大眼瞪小眼。
身後慢慢趕來的沈霜寒語氣不爽的催促道:“幹嘛擋路?”
林讓呆愣道:“林鹫不是說你暈倒了生命堪憂嗎?”
沈霜寒狐疑的撞開他,莫名其妙道:“你在跟誰...”他轉過頭看見笑臉盈盈的蕭雲清。
“!”
他立馬看向祝安逸,那家夥正趴在床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