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西部鄉村開發的項目很快推進過半,他們要在這裡開發出一個大型的文旅小鎮。
項目的初期勘測已經完成,隻差設計和經濟評估。
項目部也是難得地舉行了酒會,慶祝一下這幾日忙碌的成果,他們也邀請了幾家合作方。
地點,就在十公裡外的私人莊園。
偌大的莊園早已布置好了酒會現場,來的人絡繹不絕,四處都是人們交談的歡笑聲。
大廳内,設計部的人自然拉着蕭承喝酒,辛辣的洋酒下肚,整個人都是熱熱的。
他借着燈光望向坐在沙發上的謝臨,還是那麼矜貴,隻見他從容地拿着酒杯接着對方的敬酒。
他看瞧敬酒那人,竟然是合作方的董事,可謝臨仍是懶散地坐在沙發上。
蕭承心不在焉地聽着同事的話,最後和同事告了别。
他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清澄的酒液在酒杯裡搖晃,他瞧着半眯着眼打量他的謝臨,說:“謝老師……”
謝臨微微擡起頭,把手裡的酒杯擱在了一旁,服務生體貼地添起了冰塊。
“坐。”謝臨輕輕地說。
蕭承往沙發一坐,挨着謝臨,瞧着他的神色卻有些迷離。
他還未說話,就聽謝臨側在他耳畔說:“我想回去。”
蕭承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已經扶住了謝臨的胳膊,将他攬在自己的身旁。
謝臨低低地笑了兩聲,用着他那帶着磁性的語調,說:“我沒喝多。”
“你怎麼這麼聽話。”
蕭承大腦放空了一陣,最後望着謝臨,悶悶地說:“聽話點不好嗎。”
他要不是謝臨,他才不管呢。
“那隻聽我話——”
謝臨還話音未落,隻見一位看起來有些眼熟的男士走了過來,那是位華裔,他那副試探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個來來回回,看樣子是奔着他來的。
“橙橙?”
那男士驚喜地說:“我在這兒也能遇見你?”
蕭承盯着他那染得已經有些掉色的栗發,在記憶裡搜尋了片刻,才記起來他這号人物。
安迪,他的一個橫向項目的研究夥伴。
蕭承警惕地看着他,這人一點眼色都沒有,耽誤他釣魚。
蕭承還是出于客套,他帶了些虛假的笑意,說:“安迪?”
“上次你邀請我去挪威看極光呢……我看了行程,還沒來得及聯系你,就遇上了。”安迪認真地說。
謝臨側過臉看了他一眼,朝他挑了挑眉,也是客氣地說:“你們聊,不打擾了。”
說罷,他就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蕭承急了,他連忙地朝安迪說:“你在電視上看吧。”
“電視上的視覺感官自然沒有實際的驚豔……下個月八号怎麼樣?冬季是最佳觀賞時間。”
蕭承不可置信地瞧了眼走到門口的謝臨,他急匆匆地說:“你自己看吧。”
看個屁的極光,他的魚跑了!
扔下這句話,他立馬朝着謝臨追去。
幸而,他跑得快,追上了送謝臨回去的車,然後他毫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司機回頭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
“順路……順路師傅。”
他看了眼謝臨,謝臨倚着車窗上,一句話也不說。
這夜,洗完澡的蕭承還是穿着白襯衫在屋裡亂晃,不過扣子扣得緊實,連脖頸都不曾露出,隻差一條領帶就能恢複職場模式。
他收拾了下,難得的開始放松,他趴在了床鋪上擺弄着iPad,他擡眼瞧着一直在喝水的謝臨,主動遞上了台階,說:“謝老師,怎麼還不睡。”
謝臨仍然沒有理他,專心緻志地處理着工作。
蕭承眨了眨眼,最後選擇了入睡,他鑽到被窩裡,抱着枕頭閉着眼想着謝臨今日那句講了一半的話。
謝臨睡過的床也好香,聞着聞着,他就有些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