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處理着郵件,可沒一會兒,他的門響了。
他喝了口咖啡緩了緩神,說:“進。”
黎玉抱着設計圖走了進來,她說:“蕭總。”
蕭承接過圖紙看了幾眼,黎玉的能力他是認可的,隻有一處細微的瑕疵。
他圈了幾個地方,說了要點,卻瞧着黎玉有些欲言又止,随即問:“怎麼了?”
黎玉輕輕開了口,說:“承哥,麻煩你勸勸我哥吃藥…”
蕭承愣了一下。
黎玉沒給蕭承反應的時間,迅速從包裡掏出了兩盒藥塞進他手裡,哀求地說:“拜托了承哥,我哥…再不吃藥他身體會受不了的。”
他望着黎玉的雙目,猶豫了會兒,說:“知道了。”
這人都三十多歲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蕭承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待黎玉走後,他敲開了謝臨的辦公室。
“進。”
蕭承進門那一刻,謝臨瞬間換了語調,“橙…”
他瞧着謝臨蒼白的臉色,順手把藥往桌子上一扔。說:“把藥吃了。”
謝臨微怔,試探地望着蕭承,說:“你……”
“别多想。”
謝臨眸光沉了下去。
“還準備暈大街上?”
謝臨拿着藥,準備就着咖啡往下吞。
“放下。”
謝臨還真就乖乖地停下了。
蕭承去休息室拿了瓶礦泉水,遞給了他,說:“醫生不讓喝咖啡。”
謝臨擰開了瓶蓋,按了兩粒吃了下去,蕭承見此,囑咐道:“按時吃,别喝咖啡。”
“好…”
說完,蕭承轉過身子,朝着大門走去。
謝臨握着那盒藥,靜靜地望着蕭承的背影。
他們之間,好像無話可說了。
可就在蕭承走到辦公室門前的時候,他又拐了回來。
蕭承拿着手機,公事公辦地說:“謝總,麻煩審批一下,發你郵件了。”
他擡起眸看向謝臨那一刻,謝臨倚着椅背,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隻是平靜地望着他。
蕭承抿了下嘴唇,他望着謝臨的白襯衫,思緒攪成了一團,是什麼時候,他們成了如此般的模樣。
謝臨對上他的目光,忽然笑了起來,蓦然有些病态,他說:“你對我既不讨厭,也不惡心。”
“哪怕你恨我,也是好的。”
蕭承緊緊握着手機,空蕩的辦公室裡隻剩下他手機裡的嘀嘀嘀的消息提示音。
“還是因為那件事…”
蕭承臉色倏然變了幾番,他說:“謝臨,别自作多情。”
謝臨的呼吸仍舊加快了頻率,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看不出一絲血色,連着嘴唇也失去了往日裡的豔色。
“我和沈煜,馬上就該結婚了。”
“你還不明白嗎?”
蕭承諷刺一笑,說:“如果他沒出軌,今天就是我倆訂婚的日子。”
謝臨臉色更差,他對上蕭承冰冷的目光時,心如刀絞。
“你憑什麼覺得,你那麼難忘?”
蕭承望着閉口不言的謝臨,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就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
謝臨突然把他橫抱了起來,把他箍在了臂彎裡往休息室的床上一放。
蕭承抵着他,語氣不善地說:“怎麼?謝總玩上瘾了?”
他望着謝臨,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眸子似乎隐忍着什麼,像是憤怒,又像是哀怨。
謝臨按着他,冰涼的指尖在他脖頸處遊走,他神色如常,可語氣裡卻透露着瘋癫,他說:“憑什麼你愛他?”
蕭承隻覺得好笑,他繼續抵着謝臨,力道在他們之間周旋,僵持不下,他幽幽地說:“我是愛他,至于你。”
他挑起謝臨的領帶,漫不經心地說:“我隻想睡你。”
謝臨一頓。
蕭承輕佻地說:“你這副模樣,我還真不适應。”
“謝臨。”他的語氣既纏綿又冰冷。
他擡起頭,在謝臨的耳畔輕聲說:“我還是更喜歡,你問我賤不賤的時候。”
謝臨徹底僵住了,最後,他慢慢卸了力,從他身上起來。
他隻見謝臨背對着他,踉跄地去了洗手池旁,雙手倚着洗漱台,那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蕭承也不做停留,整理好了襯衫,頭也不回地拉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他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緩緩閉上了眼睛,他與沈煜,确實該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