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補?”
“我想讓你過得好一點,再好一點,我很愛你,可是我的愛拿不出手,你也不會接受。”
風一吹,落雨還是飄在了蕭承的臉龐上。
“我知道,我不該那樣騙你,可我太自卑了。”謝臨似乎有些慌張,他說:“我太貪心了,橙橙,我發誓這幾日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玩弄心思。”
“我隻是想這段時間内,短暫地擁有你。”風太大了,蕭承聽不清他的語氣,可能是風把謝臨的語氣吹得發顫。
“我是真心的,可我第一步就走錯了。”
蕭承突然轉過身,打斷了謝臨,他說:“說了這麼多,你覺得我們合适嗎?”
謝臨微怔。
“謝臨,從始至終我都不了解你。”
蕭承的目光似乎有些憐憫,他說:“至于你說愛我,我建議你多看看醫生,是否是因為愧疚過多影響了本心。”
謝臨垂下了頭,解釋道:“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哪怕從你剛來北京的時候那般,從朋友做起。”
蕭承沒有說話。
雨還在下,他毅然決然地拉開了網約車車門。
他從沾滿雨滴的後視鏡中,瞧着謝臨的身影,越來越遠,模糊不堪。
他回到了家,喂了貓,瞧着虎頭虎腦的小橘,心裡莫名難過。
他洗漱一番後,點燃了床頭上擺着的香薰,那香味是自己常用的苦橙味,可謝臨卻換了個牌子,說他原來買的太苦了,這個牌子味道偏甜,有助睡眠。
這味道一點也不甜。
他發起了愣,怎麼會莫名地想到謝臨,他的話一直環繞在自己的腦海裡,甚至連悲傷也感染了自己。難道他也生病了嗎。
沉思過後,他撥通了一通電話。
事情結束以後,他要離開。
-
第二日,他在公司走廊遇到了謝臨,準确地來說,是他在等自己。
謝臨見他來,迅速地遞給了他一個牛皮紙袋,他說:“沒吃早餐的吧?”
蕭承客氣地拒絕了,他現在已經習慣了謝臨臉上那抹受傷的神态。
他風平浪靜地打開了自己的辦公室的門,也沒顧謝臨站在自己面前,啪嗒一下,反鎖上了門。
辦公室裡隻有他一個人,他坐在辦公椅瞧着桌子上的水果糖晃了神。
叮——
是蕭承的手機響了。
蕭承劃開了手機,打開了微信頁面,一段視頻出現在了聊天框裡,是孫怡月發來的善溪村現場視頻。
蕭承點開了視頻,瞬間吵鬧聲占滿了整個辦公室,他立馬把音量調到了最低,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抵擋不住視頻裡震耳的吵鬧聲。
他看着視頻,那些村民聚集在村口,把村主任和幾位調查人員圍在角落裡,一個個高聲呼着要個說法,說什麼霸王條款,什麼搶占良田。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不免要考慮善溪村的村民補償問題,這些村民也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一絲商機,想自己獨占創業,違約罷了。
可這些村民的經營管理能力根本支撐不起如此龐大的服務中心,他們許給村民的條件是打心底裡從扶貧角度出發,給出了最大的讓步。
再這樣鬧下去,項目時間拖得越久,成本就會增大,到村民手裡的錢就會更少。
但預算規劃這是謝臨的事情,這會兒謝臨許是更為頭大。
他亂想了一通,手指啪嗒啪嗒地打着微信,回複着孫怡月。
【辛苦你們了,設計圖暫時不需要更改,村民這邊……】
他還沒打完。
他的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秘書的聲音傳了進來,他無奈地站了起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鎖,說:“麗姐?”
“蕭總早,總局這邊讓您和謝總跟進善溪村的項目進程,說是務必要确保事态的發展不會更嚴峻。”
說着,她就遞給了蕭承一份文件。
蕭承捏着那張紙,沉思了片刻,認命似的說:“知道了,謝謝。”
秘書離開辦公室的那一刻,他的臉迅速挂了下來。
他又要和謝臨去深圳了。
而他的手機,在這時,卻收到一條陌生号碼的短信。
【橙橙,我要回國了。】
是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