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晴,蕭承隻穿了件沖鋒衣,兜裡還揣了幾顆謝臨做的水果糖。
一路山程,他寥寥無言,隻是悶頭畫着手裡的草稿。
“蕭老師,有棵野蘋果樹诶——”江琳邊說邊指着前面。
蕭承擡起頭朝着那看了過去,一棵孤零零地蘋果樹站在那,地上滾落着些爛果子。
他回過頭瞧了謝臨一眼。
謝臨不自然地撇過了頭。
蕭承凝神望着地下的爛蘋果,皺皺巴巴的果面凹了進去,和那夜晶瑩透亮的紅蘋果完全不同。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也像是眼前的蘋果一般,灰撲撲的,經過了太多年了,他連喜歡是什麼感覺,都不清楚了。
方景瑞伸手折了幾根樹枝打着蘋果,最後捧着幾顆果子來到了衆人面前,他說:“謝總,蕭老師,嘗嘗。”
“太酸了。”蕭承說。
“這麼紅也酸?”江琳拿了一顆嘗了一口,她的眼瞬間眯了起來,下一秒就把蘋果吐在了地上,連呸了好幾聲,說:“是真酸啊……”
他瞧了眼謝臨,謝臨彎下樹枝,摘了一顆,放到了兜裡。
“幹嘛?”
“留個紀念。”謝臨淡淡地說。
他們到了溫泉旁,他們原來紮營的地方。
蕭承才明白什麼叫觸景生情,這個地方涓涓的溪流包含了太多,那夜的星辰映着謝臨的愛意,可他們似乎一開始都是錯的。
蕭承心煩意亂。
“這個項目弄完,就該過年了。”孫怡月說。
“馬上就到二月了,真快啊時間。”江琳說道。
蕭承才明白今日的情緒為何會如此的反常,一直低落得不像話,原來是快到二月一日了。
是他的訂婚日,也是謝臨的生日。
他借着工作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一行人借助這無人機把值得開發的山地繪制的大差不差,其他的需要借助專業的地質團隊進行繪制後再進行補充。
做完一切後,蕭承和謝臨回到了北京。
他答應了謝臨要陪去看醫生,索性直接挂了第二天的号。
蕭承見着謝臨站在診室門外不為所動,提醒道:“進來。”
謝臨拿着病曆,走進了診室。
醫生擡眼瞧了眼謝臨,笑着說:“是你啊。”
“最近情緒怎麼樣?睡得好不好。”
謝臨瞧了蕭承一眼,他最近睡得挺好的,尤其是抱着蕭承,上班都差點起不來床。他說:“還不錯。”
“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醫生問。
謝臨擡頭看了眼一旁的蕭承,把還是老樣子換成了,“頭暈,難過,不想吃飯,呼吸困難,手指微抖。”
醫生啪嗒啪嗒打着鍵盤,說:“還是老樣子,繼續吃藥,别擅自停藥了啊。”
謝臨嗯了一聲,蕭承揪着他出了診室,說:“聽醫生的話。”
謝臨突然拉着他,躲進來一盆常青樹後面,他抱了上去,說:“你陪陪我,我就會好得多,橙橙,我真的好愛你。”
蕭承哪知道謝臨會在醫院走廊上抱他,他透過樹葉局促地看着四周,幸好沒什麼人,他拍了拍謝臨的腰,說:“這麼大的人了還鬧人,快點松開。”
“快點謝臨,要來人了。”
“喊我聲老公,我就松開。”
“晚上也要喊。”
“你别得寸進尺……”蕭承緊張地望向一旁,他竟然在這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像是方景瑞,他立馬說:“看到熟人了謝臨。”
方景瑞似乎朝着他們這走了過來。
“叫老公。”
蕭承咬牙切齒地說:“老公。”
謝臨立馬放開了他,熱感在這一刻抽離,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時,方景瑞也走到了診室門前。
他驚訝地看着他們,說:“謝總,蕭老師,這麼巧啊。”
蕭承不自然地拉了拉衣服,說:“景瑞身體不舒服嗎?”
“昨天回去吃了些涼的,今天胃不舒服,剛才拿了點藥,再問下醫生怎麼吃。”他指了指對面的診室,消化内科。
“好,有什麼不舒服及時請假。”
“蕭老師是?”
“來體檢。”
“中午一起吃頓飯嗎,蕭老師,上次的事情真的太感謝您和謝總了。”方景瑞說。
也就是件小事,誰工作上沒犯過錯,蕭承也願意給新人機會。
“今天有事,改日吧。”謝臨淡淡地說。
“好,那您和謝老師忙。”說着他就去了隔壁診室。
待方景瑞進入診室時,蕭承才松了口氣,他不知道方景瑞看見他們沒有,于是埋怨地說:“他要是看見了,你在公司怎麼過。”
風言風語多了總夠讓謝臨的競争對手往他臉上踩幾腳。
“就那麼過,咱倆好好過。”謝臨滿不在意。
時間過得很快,明天就是二月份了。
謝臨在書房裡加班加點的辦公,蕭承抱着貓坐在沙發上莫名難過,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感情,正巧,他的手機響了。
是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