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也不出聲,迅速地給扯下了他的内褲,然後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則是迅速又繞到了他背後。
童煜的皮膚白而且薄,太陽一曬就紅,每次去海邊顧君也都會讓他穿得長袖長褲,童煜不喜歡,于是就換成短褲,腿上倒是還好,但脖子那一塊極容易曬傷,必須經常給他補防曬,他十歲那年他們去海邊渡假,顧君也臨時有一個着急的電話會議,讓他等一下,結果童煜着急,自己跑出去玩了,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坐着遊艇出海去了,結果晚上回來就發現曬傷了,雖然給他做了曬後急救,但還是脫了一層皮,顧君也懊惱自己的失誤,後面幾乎就再沒忘記過。
今天太陽不大,早上他還特地給他打了視頻督促他塗了防曬,但汗一流效果也就沒那麼好了,不過好在太陽沒有那麼大,脖子上雖然有一點紅,但沒那麼嚴重。
顧君也拿起淋浴頭打開水給他沖背,然後又拿了浴花打出泡泡,用浴花在他身上擦洗,盡量不要讓自己的手碰到他。
“你要不到前面來,我低着頭你幫我把頭也洗一下,今天流了好多汗。”童煜舉着手,在那裡指揮:“我腰那裡有點癢,你給我撓一下。”
顧君也手停了下來,他看着童煜身上那些被他堆起的泡泡,這些泡泡幾乎掩蓋了他的身體,看不到皮膚,但輕輕一吹就能散,一戳就能破。
見他沒動作,童煜卻催了:“快點,好癢。”
他隻能認命地伸出手,但隻用了一根食指,輕輕地點了一下他左側的腰:“這裡嗎?”
“左邊一點。”
“這裡?”
“再左一點點,嗯,就是這兒哈哈哈,你用力點,哈哈哈,你是故意咯吱我的吧哈哈。”
童煜腰很敏感,顧君也不敢用力,這樣輕的力道反而讓他隻覺得癢,弓着腰開始躲他的手。
為了洗澡方便,椅子沒拿太大的,他這一躲,椅子上又有水又有沐浴露,就很滑,人直接就朝着右邊倒過去,顧君也連忙伸手去扶他,直接将人接了個滿懷,童煜身上的泡泡就全蹭到他身上了,無可避免把自己也弄了一身濕。
童煜腳上有傷,不能用力,整個人都靠在顧君也懷裡,一隻腳着地不穩,他抱着顧君也跳着找重心。
用過沐浴露的皮膚非常滑,顧君也的大手摟在他腰間,太滑了怕他摔,他隻能收緊了手臂的力量,緊緊地将人抱住。
于是手掌間的觸感就越發明顯,柔軟,細滑,渾身濕透,還受着傷,頂着一張單純無害的漂亮臉龐,像一尾剛剛被人捕獲上岸,不谙世事的小美人魚。
“你别動,我扶你坐回去。”顧君也扶着他的腰将人推開一點,目視前方,彎腰将人抱起來放回了椅子上:“不能泡水太久,不然傷口還是會進水,我快點給你沖幹淨了出去。”
“可是我還沒有洗頭。”童煜舉着手翹着腿讓他沖身上的泡沫,晃着半濕的頭發:“今天流了好多汗,不洗我會難受的睡不着覺的。”
顧君也迅速地給他沖掉了泡沫,全程都站在他身後,沖幹淨泡沫之後直接拿出一邊的浴袍給他裹上,又彎腰将他抱出去放到床上:“去樓下,童爺爺有刮面椅,你躺在上面洗。”
童爺爺每周都會刮面,特地按他的身形定做了一張躺椅,可以直接躺在那裡刮面,而頭部的部分可以做拆分,平時童爺爺如果想洗個頭可以直接躺在上面也方便服侍他洗頭。
衣服已經都放在了床上,顧君也把他手上已經濕掉的保鮮膜拆掉,所幸的是裡面的紗布沒濕,然後給他套上了白色的棉質内褲和睡褲,為了方便上藥,沒穿長褲,而穿了一條寬大的短褲。
避開膝蓋上的傷,将褲子套上之後,顧君也扶着他站起來,童煜累了一天不想使勁兒,整個上半身就都靠在顧君也身上,顧君也勾着褲腰給他提上來,然後又扶着他坐下,脫下裕袍,再給他穿上睡衣,童煜全身都是放松的,由着他擺弄他的四肢,乖巧得不行,顧君也像是擺弄娃娃一樣給他把衣領衣角都整理好。
這時芳姨過來敲門,顧君也應聲之後,熟練地彎腰把他抱起來,童煜在他臂彎裡,走到門邊的時候自覺伸手開門,一開門芳姨看到他們這樣子,雖然從小到大都這樣,小時候看覺得有趣又溫馨,但到底現在兩個人都大了,總覺得有種說不清的親密感。
但她也沒多想,聽到童煜說要用童爺爺的刮面椅洗頭,連忙就去準備了。
顧君也隻是把他放到了躺椅上,他自己一身的髒,而且還打濕了,也要去洗澡,就讓芳姨給他洗頭了,童煜本來不情願,但看他一身又髒又濕,而且确實也折騰了他一天了,這才松開了拽着他衣服的手。
等顧君也出來的時候,童煜頭發都已經吹好了,一看就是他自己吹的,也沒好好梳,剛洗過的頭發蓬松柔軟,被他抓的有點亂,有段時間沒剪頭發了,額發厚厚地遮住了額頭,露出一張白淨的笑臉,有種無性别的漂亮。
“林醫生看了嗎?”顧君也才坐到桌邊,就關心童煜身上的傷。
林醫生是童爺爺的私人醫生,雖然不是外科的,但童煜這種小傷自然也能看。
童爺爺說道:“看了,說沒事,一會兒再換次藥,注意不要碰水就好。”
“我的手剛才都沒洗到。”童煜把拆了保鮮膜的手伸到顧君也面前:“這麼髒怎麼吃飯。”
朱伯給童爺爺送上飯前要吃的各種藥,一樣樣給童爺爺服下,自從去年手術之後,童爺爺要吃的藥就更多了。
芳姨給他們取了熱毛巾過來,顧君也從盤子裡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給他擦手,手上在上藥的時候用生理鹽水擦過,沒多髒,剛才芳姨說拿熱毛巾給他擦,童煜說等會,等到這會兒專門要折騰顧君也。
但是看着顧君也耐心地每個手指頭都給他擦得幹幹淨淨了,他心情就很好,連放在桌下的腳都忍不住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