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珀爾都沒有再回犬舍。
不光是犬舍,他也沒有去訓練場、小空地以及一切可能會遇到大狗子的地方。
他躲進了訓導員們的辦公室裡,和空閑着的訓導員蹭蹭貼貼,要來了好幾根貓條和不少小凍幹。
訓導員小朱是最熱衷于撸珀爾的,手法也非常好,把他抱在懷裡,用手搓他的頭和下巴,弄得珀爾整隻貓都變得松軟,昏昏欲睡。
一旁的訓導員大周有些驚奇:“這貓平時不都在外面吃外面睡嗎?怎麼今天主動跑屋裡來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天冷了吧。”朱琳陶醉地搓着珀爾的小耳朵,“哎呀寶寶~來吃貓條。”
珀爾正被摸得舒服,連眼睛都懶得睜,就懶懶地擡起腦袋等着訓導員把貓條送到嘴邊讓他舔。
是的,這才是小貓咪該過的日子。珀爾想。
貓就該生活在室内,這裡有吃有喝有人摸,過得多舒服,誰願意出去當狗玩具?
一直在辦公室裡躺到傍晚,那幾個訓導員也結束訓練回到了辦公室,看到珀爾居然在屋裡,都有些驚奇,輪番上來揉珀爾的腦袋毛。
訓導員老江卻顯得沒什麼興緻,一臉擔憂地說:“哎呀,今天安德烈狀态不咋好呀,沒精打采的。”
朱琳說:“啊,生病了嗎?”
“不應該呀。看着也沒啥問題,吃飯都正常的,就是沒精神……”老江皺眉思索。
“要不去醫院查查?”
“再看看吧。明天要是還這樣,就去醫院看。”
幾個訓導員讨論着,卻沒注意到懷裡的小貓咪睜開了眼睛,抖了抖尖耳朵,把他們所說的話全都記在了心裡。
不多時,訓導員們下班,辦公室裡又隻剩下珀爾一隻小貓。
他從暖氣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吃了兩口訓導員留下的小凍幹,索然無味。
珀爾扔下凍幹,抖抖耳朵,終于還是跳上了窗台,看向犬舍的方向。
冬天A市的天黑得很早,院子已經全暗了下來,隻剩下冷白色路燈的光,照得珀爾心裡有些寂寥。
他不禁想:安德烈是真生病了,還是裝出來騙我的?
但訓導員都那麼說了……安德烈就算要套路他,總不會連訓導員一起騙。
訓導員都說安德烈不舒服,那可能是真的很不舒服……
珀爾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跳下窗台,扒上辦公室的門把,開門鑽出了房間。
還是去看一下吧。
隻看一眼。珀爾想:我又不進他犬舍,就在門口看一眼。門口走廊又不是他的地盤,誰都能走的,我走一下怎麼了?
跑到犬舍附近,珀爾放輕了步子——這是貓咪特有的天賦。他爪下有綿軟的肉墊,隻要他想,可以不發出一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