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她,她家就住在我旁邊,那個兒子為要錢簡直都沒有人性。她就剩這麼一個親人,也不忍心怎麼樣。”
蘇荔心中充滿悲涼,心裡一時之間有些五味雜陳。
她對這樣一個人讨厭不起來。“我不怪她,你說她開了家店鋪,位置怎麼樣?”
“位置挺好的,從縣令府離開的人,給的銀子都不少。她知道她兒子的德行,錢幾乎全用來買鋪子。那個無賴還僅剩一點良知,明白沒有鋪子,後面再也不會拿到錢,這些年也沒打店鋪的主意。”
蘇荔聽完有些若有所思。
謝謹此刻已經走到縣令府所處的長街上,在門口若無其事地走過。徑直走向迎春居的二樓,點了一壺茶和幾個小菜,便開始觀察起進出縣令府的人。
這迎春居是縣城中最大的酒樓,連縣令招待貴客都會選在此處。所處地方是在縣令府的相鄰街上,隻不過通過二樓的個别房間倒是可以看到縣令府的正門。
可是已經一個時辰,謝謹也沒有看到那日碰到的人,但也不能等。反正蘇荔會每天來縣上,他也不急于這一時。
謝謹付過錢,便離開了。
沒想到,他竟然在蘇荔這裡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常管家。
原來是蘇荔看到常管家走過,出聲将其喊住,“常管家,我這今日有新品,保證小公子喜歡,買一些回去嘗嘗看。”
“是你啊,有什麼新品?”常管家顯然還記得蘇荔。
蘇荔哪能放過這個機會,說得是天花亂墜,成功地讓常管家每樣買走一些。她的意圖很簡單,日後若想要開店,常管家或許能成為她最重要的客人,必須要牢牢抓住。
謝謹默默地混在人群中避開蘇荔的視線,追随常管家的方向而去。
常管家許是買到想要的東西,步伐極快地走着,隻不過倒不是縣令府的方向。走到一處宅院前,門口的護衛看到常管家,便熱情地将其迎進去。
謝謹看向在路邊的一個算命攤,走過去,“那家住的是何人?”
“你是外地來的吧。”算命攤是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他摸着自己不長的胡須,從上到下打量謝謹。
“是又如何?”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老夫隻是随口一問。你問的那是本縣的張縣丞的府宅。”
謝謹得到答案就沒在停留,隻是剛才老者的話卻猶如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開,久久不能平靜。
難道縣丞也參與其中嗎?
事情變得更難辦起來。
蘇荔已經将帶來的全部都賣完,新品賣的速度還是很快,特别是一些人看見常管家買過之後,最後僅剩的都被一掃而空。
壞消息是,沒有新品的噱頭,糖葫蘆賣的更加艱難。她在無人來買時一直在和李雲聊天,也不無聊。
李雲和她丈夫是青梅竹馬,她丈夫是讀書人,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李雲也很支持,便靠做些小生意和積蓄維持家中。可是一連兩年落榜,讓他喪失鬥志和信心。
人也變得消極,不願意出門見人,每天都呆在田裡,擺弄着菜。李雲知道他這是在逃避,但是眼睜睜地看着他變成這樣,她也很心疼。
于是想着,逃避就逃避吧,要是能好起來,現在怎麼樣都不重要。
“而且我感覺他這幾日心情好了不少,也願意主動說話,還說過幾日等菜多和我一起來賣。”李雲說這些的時候眼睛都是帶笑的。
“爹爹還教青兒寫字呢,我現在會寫的字可多了。”青兒在一旁興奮的說道。
“是嗎,青兒真厲害。”蘇荔揉了揉青兒臉頰,好軟啊。
“咳咳。”謝謹回來便看見蘇荔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打鬧的模樣。
蘇荔偏過頭,看到是謝謹,又低頭對青兒說,“姐姐要走了,青兒下次教姐姐寫字好不好,姐姐也想學。”
“好啊,好啊,青兒會的字可多了。”說着還驕傲地拍了拍自己胸脯。
李雲看着兩人一唱一和地有些無奈地說,“好啦,快走吧,天黑路不好走。”
“李姐明天見。”
蘇荔沒有往城門的方向走,而是去向城西王阿婆的店鋪,店鋪的位置确如李雲所說,經過的人也不少。
她現在迫切需要一個店鋪,每日擺攤能做的東西太有限。
不僅要提前一日做出來,還要方便客人攜帶,這樣留給她的選擇雖然也有,隻是對于想要攢出一筆錢來說,還是很慢。
她問過城中店鋪的價格,差一點的也要4兩銀子,要是能和王阿婆合作,賺錢興許會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