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默的心髒随着蔣盛喊出口的,她的名字,顫抖了一下。
“……”
“嗯。”關默點點頭。
本來她想,就算蔣慶豐看到了她臉,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畢竟他隻見過三歲的她,定然認不出現在的自己。
但是蔣盛在這個時候喊出了她的名字。而蔣慶豐知道她的名字。
蔣慶豐明顯因為這個名字怔了一瞬,他再次将視線放到了關默的身上。眼神中帶着懷疑與猜測。
關默隻能保持平靜。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表現得可疑。
她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擔心,她還是像剛才一樣,很自然地站在那裡,毫無閃躲視線的意思。
蔣慶豐隻是猜疑了幾秒,他的思緒很快就回到了蔣盛身上。
蔣盛拿着蛋糕走向了他,随後帶着他離開了這裡。蔣盛要和他單獨談話。
原本的驚喜,因為蔣慶豐的出現,失去了原本的美好與愉悅。
給他慶生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關默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看了一會,便動身給其他人分起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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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後,關默洗了一個澡,換好睡衣。剛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段溫正坐在她的床上,疊她脫下來的外套。關默的包也在他的身旁。
段溫今天來的比之前要早。
“老闆。”段溫看到關默出來,笑着喊了喊她。
“嗯。”她随口應道。
關默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在他的旁邊停下,拿起他身旁,自己的包,随意翻了一下,從裡面找出來了一根皮圈,綁住了她已經吹好的頭發。
包裡沒有什麼異常。隻是少了一串手鍊。
關默還記得今天上午段溫不太對勁的表現。
段溫不是第一次有這種表現。
上一次的時候,關默的包裡就多了一個錄音器。
關默沒有直接點破。她檢查過就算完了。
她對段溫的這種行為,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于那串手鍊。她也不知道段溫要拿去做什麼。
關默經常會少一些東西。段溫每次去她的家,都會順走一些。
比如相遇三周年紀念日的時候,她缺少的耳夾,就是段溫拿走的。
關默清楚。那天她沒有點破。今天也不會。
“老闆,今天突然出現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段溫突然問起。
“……”
“是蔣盛的父親。”
關默隻說到了這裡。
“老闆。”段溫坐近了關默一些,“他看向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關默先是一怔,随後一個安撫的笑容從嘴角漫開,“你離我那麼遠,怎麼确定他看的是我?”
“也對。”段溫靠上了關默的肩膀,“應該是我想多了。”他拉着關默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
關默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可以通過手部,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時間的流逝在此刻像是變了計量方式一般,突然慢了下來。
“段溫……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關默始終還是在意段溫。他今天,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段溫的嘴角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像是内心還在被什麼包裹着,但是聽到了關默在關心他,又忍不住從縫隙中展露笑意。
“老闆,我昨晚夢見你了。”他的聲音很輕,卻失了他平時的風格,聽起來陰郁了幾分。
“夢見我什麼?”
“夢見您死了。”
“……”
“老闆。”
段溫忽然撲倒了她。他兩隻手撐在關默的兩旁,很固執地盯着她。
“那個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您千萬不要讓他看見您的長相。”
“……”
“你不相信我?”關默撫上他的臉頰,用拇指摩挲着他,“放心,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段溫此刻注視着她的眼睛。關默的眼神,看起來很堅定。十分地堅定。而且帶着淡淡的力量感。
這讓段溫的内心,産生了兩種想法,他們互相矛盾,他們互相争鬥。段溫無法說他不相信關默,但是他也不能肯定關默一定會規避所有危險。
“别擔心了。”關默見他遲遲不回應,便先行開口打破沉默。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并遞給了他一個很自信的笑容。
關默并不是這種性格。
她在做一件事時,永遠不會抱着十足的把握的心态。
可是現在,她為了安慰段溫,表現出了這樣的情緒。
要說她内心是否真的像她口中那般有信心。她的回答是不。
“你呢,就安心拍戲,然後安心準備過幾天跨年夜的商業活動就好了,别再多想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