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功靠了回去，小聲嘀咕：“我對他要求也不高，考個好大學，然後成家立業，結婚生子嘛。”

到家裡，天色已經暗了，馬成功收到了來自方清陽的一條信息。

方：<謝謝馬叔的好意，每個月八百的生活費我已經足夠了，我會幫助司月明學習的，掙錢後我會按利息盡快償還債務。我現在已經是在透支我的未來了，可以省就省，所以就不用再帶一份飯來給我了，希望馬叔可以理解，祝願馬叔萬事順心。>

馬到成功：<好，也祝願你錦繡前程。>

馬成功關掉手機，肯定地點了點頭，交代老王，明天帶一份飯就行了。

司月明睡在床上躲在被窩裡面玩手機，他晚上在宿舍也不打遊戲，太容易紅溫了。

這手機翻着翻着他也很無聊，方清陽的床就擠着他的，他擡頭看對床的方清陽在幹什麼，但隻看得到一個鼓包。

雲城一中一個宿舍五個人，上床下桌，白揚基本不回來，以前隻有司月明、吳隆和王騰，現在多了個方清陽。

吳隆和王騰頭對頭在聊天，他們兩上課聊、下課聊、吃飯聊、睡覺也聊，也不知道他們兩一天怎麼會有那麼多話題可以聊。

他看了下時間，還沒有一點，清陽應該還不會睡覺，應該是在聽英語聽力。

方清陽确實沒睡覺，他在聽英語聽力。

司月明爬過去床尾，抓了抓他的被子。

方清陽剛聽完一篇聽力，感覺自己的被子在往下拽，他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他不打算理會，把被子又往上拽，兩個人就這樣拉扯了半天。

最後還是方清陽妥協，摘掉耳機掀開被子坐起來問道：“司月明，你有什麼事嗎？”

“我看看你睡着了嗎？”司月明捏着被子角。

方清陽這次是真的無語了，睡着了也得被他搖醒了。

他重新蓋起被子，躺下去。

司月明還是捏着被子，看着天花闆發呆，好無聊啊，他又拽了拽被子。

方清陽隻帶了一隻耳機，他就知道，司月明肯定還會繼續來：“你要幹什麼？”

司月明抓抓頭發：“我好無聊啊。”

“那你睡覺吧。”

“我睡不着啊，清陽，你來給我講數學題吧，在西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晚上講數學題影響别人休息。”

“烏龜和掃把還沒睡呢，他兩每天聊天都要聊到兩點。”

“我沒有書，明天講。”

“那你過來和我一起聽英語聽力吧，分我一隻耳機。”他記得清陽的手機裡全是英語聽力，聽一會就睡了。

“你有手機，你自己聽。”上次在西山不是還說英語聽力太無聊，他不願意聽嗎？

“我就想聽你的，我好不容易想學習啊，你是不是該支持下我啊。”司月明繼續拽被子。

方清陽閉上眼睛，被子一點一點被往下拽，直到露出他完整的臉，他睜開眼睛，歎了口氣，身子前傾，把兩隻耳機都放在床尾。

“你聽吧，多聽聽力确實可以提升你的英語水平。”他快速又躺了回去。

“你不聽嗎？怎麼兩隻耳機都給我了。”司月明伸出一隻手去掏耳機。

“我聽完了。”方清陽後台挂着聽力，退出去雲悅裡積累古詩詞。

“你好好聽，最好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裡複述那句話。”他一邊看詩詞一邊交代。

“行。”司月明戴上耳機，把自己的枕頭搬過來，聽着聽力翻手機，聽完聽力清陽肯定在看古詩詞，他點進去雲悅：

〈十載相逢酒一卮，故人才見便開顔。〉

他點進去看了看釋義，意思是十年沒有見面的老朋友，一見面就把酒言歡，才見到就相互露出笑容。

司月明想，他和清陽也是重逢，那沒有言歡是因為缺了一杯酒嗎？他越想越覺得對，幸好自己悄悄帶了兩瓶白酒來，本來是打算周日下午打遊戲助興的，現在正好用上。

方清陽背古詩詞背得差不多，慢慢爬過去，看見翻白眼的司月明。他睡覺怎麼還是這麼喜歡翻白眼？

他把耳機從司月明耳朵裡輕輕地摘下來，戴着耳機睡覺對耳朵不好。剛要起身，看見他壓根沒蓋被子，又把旁邊的被子拉過來給他蓋着。

躺在床上，方清陽總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