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清陽,你記得看。”司月明擡起下巴,在方清陽面前晃了晃他寫的那匝信。
信?寫這麼厚的信幹什麼?。
“我不要。”方清陽脫口而出,他心裡其實還有點司月明騙他酒度數不高,把他坑得現在還有點暈頭轉向的。
雖然心裡有氣,但他說出來的話還是很平淡。
“你不要那我就在這裡念給你聽 。”司月明沒有收回手,他寫的信,他記得清清楚楚,:“清陽,我還是想當你朋友……”
得益于方清陽租的房子足夠偏僻,司月明清脆又洪亮的聲音不摻雜任何雜音,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裡。
拿着信的手橫在方清陽前方,擋住他前進的路。
不過方清陽單手就可以輕輕松松把手給推開,他大跨步走進房間裡,火速要關門,最後關頭還是放慢了速度。
果然有一隻腳插進門縫裡,方清陽沒管,走進去坐在書桌上,帶起耳機開始做題。
司月明也沒把門推開,就透過這個門縫繼續念。
怎麼帶着耳機還是聽得見司月明的聲音,方清陽打開音樂,聲音一出來,是司月明的歌;他又把放在桌子上的書拿起來,是司月明的書。
怎麼哪裡都有司月明?
他關掉歌,把書放在一邊,努力穩住心神。
最後集中注意力把最後一道題做完,寫下結論f(x)在(1,+∞)上單調遞增,摘掉根本沒什麼作用的耳機,聽見司月明還在念。
這個信這麼長嗎?還沒念完。
這個信确實長,并且無窮長,因為司月明已經念了第二遍了,并且他打算一直念下去。
念得他也有點累了,他就換了隻腳伸進去卡着門,斜靠在旁邊的牆上繼續念。
又聽到了一句他剛剛無意間聽到的話,方清陽明白了,他今天要是不收下,司月明能一直念下去。
他站起來,拉開門,接過信,問道:“你作業寫完了嗎?”
“完了。”司月明确實寫完了,他昨天晚上寫完紙條,不小心地打開了方清陽的作業,不小心抄完了,抄完了也算完了吧。
“那收東西吧,該上學去了。”
“行,你記得看信啊。”
方清陽沒回答,走進房間,把信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換好校服,他想了想,還是把信放在了褲包裡,不然被司月明看見不知道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司月明單肩背着書包,靠在方清陽的門口,聞了聞自己的校服,怎麼味道有點不一樣了。
看見推門而出的方清陽,他走上前,被一本書塞了個滿懷,他低頭一看,哦哦,收少了一本作業。
他把書放進書包,期待地問道:“清陽,信呢?你沒丢吧。”
方清陽推開門看到的就是等在門外的司月明,他把司月明的書塞給他,聽到他的問題回道:“沒丢。”
“那你掏出來我看看”,那可是自己的大作,歸宿不能在垃圾桶裡。
方清陽還真是算了解司月明的脾性了,得虧他裝着信出來了,不然司月明還得幹什麼離譜事。
他從褲包裡面掏出來厚厚的信,漏出一半。
司月明心滿意足了,害怕方清陽還給他,他迅速把方清陽捏着信的手推回褲包,笑着說:“那你收好吧,有時間就拿出來品味下。”
兩人往下走,司月明又聞了聞自己的校服,味道怎麼不一樣了,他疑惑說道:“清陽,我不會穿錯校服了吧。”,怎麼越聞越像清陽身上的味道啊。
“沒有,我洗的時候拿錯了,把你的也洗了。”
“謝謝你幫我洗衣服,我也想洗衣服的,但是那個洗衣機我不會用,和學校裡的不太一樣啊,後面就忘了洗。”
學校裡的是全自動洗衣機,刷卡就行,洗手間裡的洗衣機是老式洗衣機,司月明沒見過。
“隻是拿錯了。”
“那謝謝你拿錯衣服。”
......
走到樓下,司月明翻看着手機信息裡的消息,急忙喊停了方清陽:“清陽,你帶手機了嗎?”我在學校群裡看見有人說,學校門口檢查手機。”
“那我不帶了,我拿去給房東阿姨。”
“帶啊,為什麼不帶?我也帶,沒事,我想個辦法。”
方清陽去給房東阿姨說一聲他們要走了,司月明就靠在牆上打聽消息。
<學校門口确實檢查手機,用金屬探測儀查的。>
<我把手機給門口小賣鋪老闆保管了,5塊錢的保管費用>
……
兩人又兜兜轉轉繞到了地鐵站,司月明一路都在構思怎麼藏手機進去,終于想出來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沒有碰上擠地鐵的高峰期,又是起點站,地鐵上隻有稀稀疏疏幾個人。
方清陽還是有點暈,他坐在椅子上,單手扶着旁邊扶欄,靠在牆上微微仰頭休息。
司月明坐在他旁邊,正在演練自己的計劃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