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吳和暢肯定地說，繞來繞去，還是沒證據呗。

“你确定就好。”方清陽笑笑，眼神示意徐丹青向前。

徐丹青單手舉起她的翻譯筆，微微擡起頭走上前，放在桌子上，說道：“老師，作為證人，我是真有證據的。”

徐丹青按下播放鍵，吳和暢和司月明以及王騰的一言一語都無比清晰地播放出來。

徐丹青淡淡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又不敢當，真的是四個孬種，怪不得四打二還慘敗。”

事情敗露，吳和暢也沒心情演了，這人又是躲哪裡錄的音啊，那個亭子外面卧虎藏龍了多少人？

他反駁道：“你又在陰陽怪氣個什麼。什麼慘敗，”

徐丹青就沒慫過，她微微一笑;“這是陰陽怪氣嗎？我以為我罵得已經夠直接了，不是你哭爹喊娘的，裝得慘慘的，我才說你慘敗的。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換個說法，惜敗，四打二，惜敗，因為你還要留着力氣來賣慘。我理解了，如果你不哭的話，可能可以四打二打個平手，也不至于在這裡哭，哭給誰看呢，哭那麼醜。”

吳和暢被她一句句說得血壓飙升，他要走上前理論，坐在旁邊的陳柔趕緊站起來，把他們隔開，把徐丹青拉到一邊：“你這嘴，别說了。”

方清陽站在正中間做了個總結：“老師，在我剛轉來的第一天，吳和暢等幾個同學就出言中傷我，對我造成心理上的傷害，這是很多人看見的，也是剛剛他親自承認的，所以，他們的洗心革面并未實現。而司月明同學作為我的同桌，出于保護我，警告過他們，卻沒有任何效果。再到今天，他們密謀毆打我，司月明同學和王騰同學不顧自我安全，及時阻止。最初的言語警告換來的隻是他們的變本加厲，又迫于情況緊急，所以，司月明和王騰才會動手保護我，我很感激他們。”

司月明聽着這套話，自己當時有想怎麼多嗎？怎麼感覺這麼一說自己還有點牛。

證據确鑿，吳和暢再怎麼辯解也沒有，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聽出來了，方清陽繞那麼一大圈就是為了誇司月明和王騰呗，想得美，他低頭道歉：“老師，對不起，我們鬼迷心竅了，但是，剛剛司月明打了我好幾拳，您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方清陽回道：“凡事不能隻看結果，還要追根溯源，看到因。司月明同學所說的話是完全符合事實的，說明他是完全秉持着解決問題的正确态度的，卻反而被你加以莫須有的罪名，他不應該生氣嗎？”

“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打人吧。”

方清陽點點頭：“這樣看來，你們是知道打人不對的，不是什麼一時鬼迷心竅，隻是單純地沒有理由地欺負我。本來我是可以安慰自己大家都是同學的，都過去了。但是你們是故意的，那我不知道後面還不會被你們欺負了，老師，我一個人，沒有司月明和王騰的幫助的話，怎麼面對他們四個人？”

吳和暢啞口無言，自己就這樣被他繞進去了。

司月明一陣痛快，對着吳和暢擺了個鬼臉，自己現在可是有能說會道的人罩着的，你哭爺爺喊奶奶都沒用。

他們說了再多，陳海當了這麼多年教導主任，也不是吃白飯的，他最後一錘定音：“吳和暢你們幾個，去年欺淩同學就已經被處分了，我當時你們還向我保證了。這次又犯，念在這次你們還沒釀成大錯，下次校會你們幾個全校當面念檢讨，以儆效尤。”

吳和暢這類人，對于這種什麼校會上的檢讨其實根本不關心，但他們最會演戲，裝得無比悔恨，連忙點頭承諾不會再犯。

陳海又看向司月明和王騰：“你們的目的是對的，但是，打架始終不對，遇到這種事情還是要及時和老師反應。寫一篇檢讨給我，尤其司月明，上一篇帶手機的檢讨還沒交給我，又加了一篇。年輕人不要那麼沖動，有事情及時來和我們老師反應。”

司月明和爛掃把也應下，不過司月明也不後悔，和老師反應，黃花菜都涼了，對待吳和暢這樣的人，還是得打一頓，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才行。

老餘補充道：“我和你們家長聯系了，這個月假回家和家長好好溝通溝通，做事情不要那麼沖動，都冷靜點。”

司月明有點煩，又要被老馬給碎碎念了。

吳和暢天塌了，惹到誰他爸都頂多說兩句，但是惹到司月明，他爸是真會收拾他的。

陳海問道：“你們幾個上個月帶手機的檢讨寫了嗎？交來給我。”

司月明沒寫，他都忘了這件事情了。

方清陽從書包裡掏出兩篇檢讨，從後面偷偷遞了一篇給司月明。

拿到檢讨，司月明眼睛都亮了，雖然清陽沒給自己寫作業，但是還是給自己寫檢讨的。

方清陽寫檢讨的時候想起司月明是被他連累的，所以就多寫了一份，用的司月明的字體。

一出好戲唱罷，其他人都被趕出去，隻留下幾個打架的人在辦公室裡寫檢讨。

方清陽沒走，站在外面等司月明，徐丹青走到他的旁邊問道：“你戀愛了嗎？”

方清陽轉過頭疑惑地看她，她從哪裡看出來自己談戀愛了，他直截了當地說：“沒有。”

徐丹青又掏出了上一次的那封情書：“那你試試和我呗。方清陽，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嗎？要不你先看看我的情書，高中不談戀愛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