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裕禾葡萄酒正式上市的當天,每位走入傅氏大廳的員工擡頭便能看到前方大屏幕上循環播放的葡萄酒廣告。
這其中,自然有人眼尖發現虞晚的身影。
行政部上午的忙碌過後,不約而同在公司小群裡八卦起來,言語間不乏酸意。
【虞晚真的是走運,進了總裁辦,還在廣告裡露臉了,好羨慕】
【是化妝了吧,比平常好看不少,虞晚怎麼平常都不化妝?】
【這點我很早就想說了,分明進了總裁辦,但每天還是素面朝天,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保潔呢。】
【她是不是關系戶啊,不然怎麼進的傅氏?】
【她還關系戶?你看看她穿的衣服,再看看她那個卡頓得要死的破手機,加聯系方式那次我尴尬地盯着她劃拉半天屏幕也沒反應,她要真是關系戶,那誰誰不得嘔血啊。】
趙予書看着群内的八卦,知道這人說的是公司裡一位陪睡上位的女高管,嘴角洩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但她沒有加入這群人的讨論,放下手機,拿着水杯去茶水間。
剛好撞上虞晚和傅知堯從前方走廊過來,趙予書牙根發緊,往牆邊一靠,垂下腦袋,根本不敢看傅知堯。
“傅總好。”
傅知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擦身而過的時候不慎聽到那人的心聲。
-【憑什麼,憑什麼虞晚能成為傅總秘書,她有什麼好,穿着廉價的地攤貨,長相普通又不出挑,學曆不過是個普通一本,沒半點本事,憑什麼就能成為傅總秘書,憑什麼!】
傅知堯腳步停頓片刻,沒有回頭看。
車子行駛在路上,傅知堯斜睨向旁邊坐着的虞晚,她正摘掉脖子上挂着的工牌放進包裡。
出外勤的時候,虞晚總是會摘掉工牌。
她今天總算沒有穿白色襯衫,上衣是深灰色的圓領純棉襯衫,紐扣一絲不苟扣到最上方,伸手的時候露出伶仃的手腕,腕骨瘦得突出來,褲子是寬松的黑色牛仔褲,腳上一雙深棕色的淺口小皮鞋。
目測這一身不超過五百塊錢。
面對小秘書,傅知堯總是有疑惑就直白問:“你今天這一身襯衫褲子多少錢?”
虞晚懵了。
老闆怎麼突然開始對她的穿着價格感興趣了?難不成是覺得她穿的衣服價格太低給他丢臉嗎?
虞晚心緒百轉,最終老老實實回答:“我在網上買的,襯衫七十九,褲子八十九,買兩件讓店主抹掉零頭,一共一百六十塊錢,還送了雙襪子。”
傅知堯:“……”
很好,比他想象中還要便宜,甚至都夠不到他一個袖扣的零頭。
虞晚說完,傅知堯遲遲沒有再問,虞晚一時拿不定傅知堯什麼意思,幹脆低頭翻看起合作資料。
等到第二天上班,虞晚才知道傅知堯當時的沉默代表什麼。
星玥酒店三十周年慶典在即,虞晚作為标準的跑腿小秘書,時常戴着工牌去酒店舉辦宴會的會場内查看慶典布置進度。
最後一次檢查是蔡秘書同她一起去的。
兩人分工明确,核對完慶典流程,最後檢查一遍舞台幕布升降、燈光以及音響設備,确認沒問題才離開。
回程路上蔡秘書開車。
虞晚則仔細審核列有慶典檢查事項的表格,在下方寫下今日現場檢查結果和日期,方便稍後給老闆過目。
表格填完,虞晚認真看過三遍,确認沒問題,将表格放入文件夾裡,注意到回去的路不太對勁,問蔡秘書:“我們還有什麼事情要忙嗎?”
蔡秘書專心看着前方的路況,目不斜視地說:“也不算是什麼大事,虞晚,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總裁辦員工入職後可以報銷一定的着裝費用,你也該換點戰鬥裝備了。”
戰鬥裝備?
虞晚忽而想起昨天老闆問她衣服價格的事情。
她有些窘迫又有些開心。
窘迫是老闆嫌棄她穿得太便宜,開心是不必花錢就能有新衣服。
虞晚問:“有額度限制嗎?”
蔡秘書開玩笑:“這個嘛,主要看你貪心不貪心了,我們先去商場。”
虞晚點頭:“好!”
本以為蔡秘書會陪着她去服裝店選購,但事實上,蔡秘書隻是将她領進一家看起來就十分高檔的服裝店,緊接着,一切都交給服裝店的店員。
虞晚走在蔡秘書身側,趁着店員引路的功夫,低聲同蔡秘書說:“這家店肯定很貴,我們要不換一家吧。”
蔡秘書也壓低聲音,悄咪咪地說:“老闆家的産業,放心,老闆的會員卡可以打折。”
虞晚:“……”
蔡秘書進了休息室,虞晚則被店員引着去了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