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裕德吐露了自己的怨氣,看着心愛的女人還在那裡哭,到底是不忍:“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弟弟的事情我們再想想辦法。”
餘柔兒總算是壓制住心裡的不滿,想着事情到底還是要靠着她,放軟了聲調:“害的老爺被罰我也是心裡愧疚,恨不得是罰在我自己身上。”
“我弟弟是不好,可是到底是我們餘家唯一的男丁了,我作為姐姐,也不能不管他。”
“我自然是不想要老爺為難的,不過我真是沒有辦法了,嗚嗚嗚。“
謝裕德看到愛妻哭的梨花帶雨,說話聞聲軟語,語氣也軟了下來:“我再去找找老爺子的故舊,看看能不能從輕處罰。”
餘柔兒自然是不滿意他這個說法的,因為她很清楚,即便是謝裕德求上門去,那些人隻能應付了事,不會真的為他們辦事的。
這些日子這京都各家之間的處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他們将軍府現在府上可沒有什麼将軍了,除了這門頭看着好看,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她低聲出主意:“我聽管家說,老爺子死之前留下來一股勢力,皇上心中也是有數的,要不咱們将這股力量交上去,算是将功補過了如何?”
這可是餘柔兒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好辦法,她可是聽人說謝老将軍手下的這股力量是先皇屬意他組建的,有着不小的能力,皇上應該會有興趣才是。
謝裕德一聽她這話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以為他沒有去找過那首領幫忙,不過人家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惹得他一肚子氣。
一點忙都指望不上,更别說讓他們聽他的去歸服皇上?再說了,要是那些人真的歸皇上所有,他們謝家才真是沒有以後了。
所以他擺出拒絕的姿态:“這怎麼行,那是我爹手中的勢力,是咱們将軍府立足的根基,再說那股勢力交給謝沉辭了,他們現在都不認為謝沉辭死了,所以根本不是我可以操控的。”
餘柔兒知道他沒用,沒有想到他這麼沒用:“可是你是謝沉辭的父親啊,你的話總有點作用吧。”
謝裕德是如何都不肯這麼做的,實際上他還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做主。
餘柔兒看着他堅決的樣子徹底失望了,看着他臉色不好看也隻能收起自己的情緒:“那就算了吧。”
她不得不開始想别的途徑,看能不能買通人為她弟弟頂罪,不過這事情她也不準備和謝裕德說了,不過她需要更多的銀子。
還沒有等和她開口,謝裕德主動說:“你再去賬房支一些銀子吧,先上下打點一下,不讓你弟弟受苦才是。”
餘柔兒點點頭,這話題到這也就算了,她紅着眼睛起身伺候謝裕德更衣睡覺。
而被兩人提起的那股勢力此時确實沒有放棄尋找謝沉辭的下落。
自從謝沉辭出事,他出事的地點他們可以說是翻了一個遍,李家村也踏查了一次,不過他們倒是忽略了商嘤家的莊子。
主要是因為那時候找過去的時候家中正好沒人,再加上那時候村裡人都以為莊子裡就住着一個小姑娘,所以來查探的人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會救了謝沉辭。
所以他們主要的力量放在往周圍搜索上了。
之後京都出了一點事,關于謝老将軍的死他們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線索,他們搜查的力量迫于無奈減少了,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謝沉辭的下落,不過他們卻不肯承認謝沉辭死了。
此時稍稍查出來一些真相,卻又遇到一些棘手的不能輕舉妄動的情況,這個時候就需要謝沉辭回來主持大局。
所以眼下他們繼續集中力量開始尋找謝沉辭的下落,對于護國将軍府發生的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會理會的。
這些事情遠在莊子的謝沉辭和商嘤是完全不知道的。
在這遠離京中那是是非非的地方,收獲的更多的是平靜和尋常。
接下來的日子,商嘤和謝沉辭算的上是非常忙碌。
本來商嘤就很在意這在異世的第一個新年,打定主意要熱鬧熱鬧,加之肖宴還要到莊子這過年,在年夜飯上她們還要費費心。
所以從第二天起,兩人就開始準備起過年的一切。
肖宴送來的這頭年豬,商嘤指揮着阿辭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做成各種鹵味熟食。
用新鮮的肉開始炸丸子和藕盒。
之後又炸了麻花、果子還自己在家做了糍粑。
用小巧的木料雕刻出各種形狀的模具,蒸出各種形狀的面食,像是鯉魚呀、壽桃呀、梅花呀、熊大呀、米老鼠呀還有凱蒂貓。
謝沉辭看着那些稀奇造型的模具,不知道商嘤是怎樣的奇思妙想竟然能想到這些可愛的造型,甚至罕見的用欽佩的眼神看着她。
商嘤收到他的眼神,有些汗顔,她這算不算是侵犯知識産權呀。
初雪的那一天,商嘤在院子裡鼓搗串糖葫蘆,她現在也有屬于自己的一米糖葫蘆了。
謝沉辭看着這些日子忙的熱火朝天,臉上笑容就沒有怎麼下去的女孩,心裡更是充滿了一股滿足的感覺。
而這期間程家在族中族老的見證下分了家。
程家大房損失慘重,程二老爺的幹脆讓他們措手不及,當衆盤賬那些虧空無所遁形,最後鬧了一場最終由大夫人拿出嫁妝平賬為結局。
兩房也算是徹底撕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