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水潤潤的,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但神态又不服低做小,還盛氣淩人,有了矛盾的美感。
顧嘉緻哪裡認真聽他的話,連忙抓他的手來親,鄭重地發誓:“我發誓,以後肯定都聽你的。”
葉臨揮揮手,完全不信:“少來哄女生那套,男人發誓都是放屁,我也會發誓,你不想聽吧。”
顧嘉緻笑起來,把他拉進懷裡抱着:“那你發誓,以後隻來找我解決,我還是信的。”
葉臨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麼糾結這點,但略作思考:
顧嘉緻應該隻想一個人掌握這個秘密,這樣他以後發達了,還能以此作為功勞要求報酬,也算是他們關系好的見證。
其實他還是很滿意顧嘉緻的,完全不需要哄,還能使喚。而且跟他志趣相投,可以一起罵讨厭的梁文樂和沈邵,當朋友很不錯。
既然顧嘉緻要承諾,那就給呗。
他确實不想讓别人知道魅魔形态的秘密,那樣太危險了。
葉臨信誓旦旦:“我本來就隻找你,除了你,我還真信不過。”
顧嘉緻就想聽到他這些話,忽然覺得自己得到了安全感:“我和你說,梁文樂神經質,跟他靠太近容易惹麻煩。”
葉臨贊同地點頭:“梁文樂的腦袋确實有問題,但是有好處,先吊着吧。”
顧嘉緻臉又黑了,他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因為葉臨心情不穩定,時常患得患失。
想到他的雙胞胎哥哥顧柘,那确實是個麻煩。
葉臨試探性地問:“你哥哥這個人不好相處吧,聽人說很古闆,像個老頭。”
顧嘉緻的注意力被轉移,連連點頭,跟着嘲笑:“就是老氣橫秋,有病一樣,偏偏很多人都喜歡他。”
葉臨滿意了,拍拍他的肩膀:“我是覺得,你那個雙胞胎哥哥給你提鞋都不配,以後肯定沒你有出息。你放心好了,我以後肯定幫你對付他。”
顧嘉緻疑惑:“你跟顧柘有過節?”
葉臨最擅長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有啊,以前我被一堆人罵私生子,他也在裡面摻和,可虛僞了。”
顧嘉緻了解親哥的脾性,應該做不出跟人結隊罵葉臨是私生子這種事,但他很慶幸葉臨讨厭顧柘:“是吧,那你以後要是遇到顧柘,可别認錯了!”
明明前不久剛認錯,還吻了顧柘。
但葉臨心裡半點不虛:“放心好了,你哥陰沉沉的,哪有你陽光順眼。”
顧嘉緻聽得高興,除開梁文樂,葉臨是第二個幫他罵顧柘的人了:“那我們再來,剛剛不盡興。”
葉臨嚴詞拒絕,但他被顧嘉緻磨得沒辦法,還是用手幫忙。
好歹顧嘉緻幫他解決了饑餓值,還賺了一百多萬,不虧不虧。
隻不過顧嘉緻的臉和腳脖子都腫了,敷完藥換藥膏,就要呆在家裡躺着,出不了門。
剛好梁文樂這幾天都不找葉臨,可以留在家裡陪着他。
午後吃完飯,金黃色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落在他和葉臨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顧嘉緻伸長了腿,靠着葉臨眯起眼睛,不斷抱怨自己的臉疼腳疼,要求葉臨幫他換藥,還得去給他拿飲料和零食。
其實他平時不愛吃零食,但今天偏要使喚葉臨。
葉臨按照醫囑幫他換藥後,又去拿飲料和零食擺在旁邊的茶幾上。
結果這小子也不吃,就一直親他,還美名其曰地說是消除饑餓值。
饑餓值還在0,哪裡需要消除。
葉臨被他黏煩了,忍不住罵:“你有病啊,不吃幹嘛叫我拿過來!”
顧嘉緻用力拍沙發扶手,不滿地抱怨:“那梁文樂讓你去很遠的地方買蛋糕和果茶,你就樂呵呵的,還哄他。
怎麼我叫你去隔壁房間拿個零食,你就不耐煩,還罵我!”
葉臨無情揭穿:“哦,梁文樂矯情,你也要學他?”
顧嘉緻最怕跟梁文樂相提并論,連忙撇清:“我才不是學他,隻是你害我受傷,你照顧人還不耐心,這過分了吧。”
葉臨推開他,擰開冰鎮飲料喝一口解解火:“你受傷不是自己作的,還怪上我!
再說了,梁文樂是男朋友,我哄着他很正常,你是什麼東西,也要我哄?”
顧嘉緻聽不了他說這種話,氣得渾身發抖,再也沒辦法學梁文樂那股勁,神情嚴肅地強調事實:“葉臨!你搞清楚,現在是你吃我的,住我的,不應該對我态度好點嗎?”
葉臨立即起身,失望地看着顧嘉緻:“哇,搞半天,你把自己當房東了是吧。行行行,你這裡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剛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走向大門,用力摔門才離開。
顧嘉緻起身慢,沒追上。
葉臨出門就打車,随便定了公園就走。
他今天本來就煩,還被顧嘉緻纏着,心情更暴躁了。
就搞不懂了,剛開始灑脫爽朗的顧嘉緻怎麼消失了,變成一個疑神疑鬼,邏輯混亂的蠢貨?
明明很欣賞顧嘉緻的,今天真是被惡心到了。
葉臨的界限分明,他可以在老闆梁文樂面前演戲,但不可能在好朋友顧嘉緻面前演戲。
所以他無法理解顧嘉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