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都覺得浪漫啊,一大清早爬上山,去和山神發誓,自己會守護心上人一生什麼的。如果我是由衣小姐的話,一定會被感動得不行吧?
“他很緊張。”高明毫不留情地在背後戳穿了他的競争對手,“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是堅決,其實心裡已經在發慌了。大概是他覺得沒有十足的把握,說動上原一生都和他厮守什麼的吧。”
所以在和山神發誓的時候,用上了“守護”這樣的,更像是由一方單純付出的詞彙。
但我堅決不表達同意。
“你不懂。”我一把揪住他的臉皮狠狠地搓了兩把,“女孩子就喜歡聽這種話。”
高明帶着無奈的表情由我揉搓,過了好一會兒沒見我想停手,才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辯解:“我也說過啊。”
雖然好像是這樣,但是比起來就是覺得敢助君的直球更讓人心動是怎麼回事。
我開始無理取鬧,捧着他的下巴:“不行,你也得發個誓給我聽聽。”
“是,是。”高明轉着他一貫睿智的眼睛,想了想以後說道,“那我就和奇稻命起誓——”
“不,我要你和胡子之神起誓。”
“胡子……?”
“有意見嗎?”我強勢地說道。
“怎敢。”他壓抑着笑意回應我。
我得了他假裝嚴肅又煞有其事的誓言,終于放棄了同他胡鬧,躺回了床上。高明打算去做飯,低下頭親吻我的額頭。睫毛微顫的一瞬間,我的光所及之處就是那條受傷的腿,忽而又想到了大和敢助惴惴不安的神色。
我們的工作,向來無懼朝生暮死,能夠兩心合一,是甜蜜但又十分奢侈的事情。
“高明。”我輕聲和他說,“謝謝你。”
我知道,我享有來自愛人的信賴與尊重,他明白我穿上制服執行任務時的熱血和成就感,是其他工作無法替代的,我也知道這份工作對于他來說,亦是彌足珍貴的精神寄托。
親吻從額頭改到了嘴唇。高明的手掌貼着我的後頸,帶着溫熱的力度将我托近。
“敢助君,他會成功吧?”我在唇齒相觸的間隙,輕聲呢喃。
“當然。”高明低低地笑了笑,“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旁觀者清。就好像那時候的我……”
失去了窗簾的阻礙,春日的陽光沖破雲層,傾瀉而下,溫柔地灑在床鋪上。光斑調皮地跳躍在高明的睫毛上,似夢似幻。
廚房的煙火氣,全被抛諸腦後。高明修長的手指穿過我的發絲,加深了交纏,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于餍足地松開我。
“就好像那時候的我,總是遲眉鈍眼,不如我的睦月堅定勇敢。”
——
小劇場:
高明也不是一直都在和敢助的交鋒中占上風的,比如有一次,我去警局和他一起下半的時候,發現警局裡人人都臉色有異,看着我欲言又止。
“高明怎麼了?”我心頭一跳,趕緊朝着他的辦公室走去。
俊朗的高明先生雖然沒有受傷,但也不算毫發無損——他标志性的胡子被一個歹徒一不小心剃掉了一半,不得已把剩下的也給剃沒了。
我看着他年輕了好幾歲的臉,一晃眼像一位許久沒有消息的故人。
不過很明顯,高明正神色不虞。
“哎呀,沒關系的,這不是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嘛。”上原由衣盡力地安慰他,“不吃虧的。”
我凝視了一會兒他的模樣,突然想起了什麼,憋着笑意打趣他:“總覺得……有點不習慣,好像貓咪突然沒有了胡子一樣。不會影響諸伏警官'捉老鼠'的能力吧?”
“是啊,會變成捉不到傑瑞的湯姆貓。”大和敢助嘲笑他。
高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大和敢助無情補刀:“連穿的外套顔色也很像呢。”
然後他成功獲得了高明的一個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