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沒接話,隻是點頭:“合理。”
會議結束已是傍晚,衆人陸續離場,蘇眠收拾文件時,許見站在她身後,低聲說:
“你一直不想跟我有任何私下接觸,那我就隻能選這個方式接近你。”
蘇眠擡頭,語氣冷淡:“你這是公器私用,許律師。”
“可惜我并不覺得這是‘私用’。”
他望着她,語調一如法庭辯論時的堅定,“你是這個項目最核心的負責人。我是這起案件最适合的人選。公司請的是‘許見’這個律師,不是你的過去。”
蘇眠被噎了一下。
他語氣不動聲色,卻字字精準地卡在她的防線上。
“再說,”他湊近一點,聲音低了幾分,“如果我真的隻是想追你,我會選一個比法務談判更浪漫的場合。”
她臉微微發燙,轉身就走。
電梯門在她背後關上時,她閉了閉眼。
她以為許見的靠近隻是一時的沖動,但現在,她開始明白——他是計劃過的,是籌謀已久的。
他沒有打感情牌,沒有在會議上失态,更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公私不分”的情緒。
他把自己僞裝得和所有專業律師一模一樣,卻在那些眼神、語氣甚至用詞裡,慢慢滲透她的心防。
他像一個極其聰明的審判官,用信任作引,用邏輯為刃,不動聲色地切入她的盔甲。
而她——
她到底,還能拒絕幾次?
晚上她母親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今天那小夥子真靠譜,回頭讓他多來幾次,我也有話想和他說。”
她盯着這條消息,愣了很久。
像是命運都在推她往前走。
隻是她太久沒有走在光裡了,腳步才會遲疑。
可若他真是那道光,她到底,還要拒絕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