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部？”蘇喬捏緊杯蓋，“為什麼我沒注意到他？”

“他總是在邊緣。”江妍語氣冷靜，“道具組、運輸車調度、後勤物資，有時甚至根本不挂名。但攝像資料裡都能找到他的身影。甚至有一次，他還曾在你收工後留下來‘幫忙打掃’。”

蘇喬手指微頓，腦中飛速過電影像：“他是有人安插的眼睛，還是……自己在找什麼？”

“我不知道。但他在你重生前，就存在了。”江妍壓低聲音，“而且沒有社交媒體、沒有明确身份。就像個影子，專門黏着你。”

蘇喬想起昨晚回放監視器時，曾一閃而過的那抹影子。

她從江妍手機裡把那張截圖放大，眼神漸漸冷下去。

“這個人，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我也是這麼想的。”江妍低聲道，“我讓人查他最近的交通卡記錄，他在上周出現在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嘉沐投資郊外舊片場。那個片場在‘夜墜’出事後就廢了。”

“他回到事故發生地做什麼？”蘇喬喃喃。

兩人相對無言。

與此同時，遠處一輛設備車旁，那個瘦高的棕馬甲男子低頭擺弄着燈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機鏡頭一直正對着蘇喬的位置，連拍十張照片後，又安靜地收了起來。

他的眼神沒有焦點，隻有一種令人發毛的冷漠。

當日拍攝結束，蘇喬在房車裡翻閱劇本，江妍敲門進來。

“你現在要繼續演好林青鴉，同時别讓任何人知道你在查什麼。那個棕馬甲男子，我們叫他‘X’好了，暫時别打草驚蛇。”

蘇喬點點頭：“‘X’可能不是敵人，但也絕不是無害的路人。他能頻繁潛入劇組，背後要麼是組織，要麼是……”

“……是你曾經不知道的真相。”江妍接上。

蘇喬輕輕合上劇本，聲音極輕：“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就看‘X’想把我引向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