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還有嗎?】
收到這條消息的江灣沒想那麼多,又挑了幾張去年陪楚依然一起出門玩拍的照片發過去。
同時地,江灣點開謝薄給她發來的圖片,腦子裡感覺是裝了彈簧,那一刻按鈕被摁下,而她砰地被發射了出去,心髒刺激得直跳。
這真是……
好看得太犯規了吧。
照片裡的人隻穿着白襯衫,領口微敞着,松松垮垮,隐約窺見凹陷秀緻的鎖骨。下颌稍有擡起,那對桃花眸的形狀,睫毛的纖濃程度,都看得非常清楚。
平日裡的他,總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淡然平靜。而現在的他,面頰染着輕微的嫣紅,嘴角上翹着,整張臉似潋滟姣麗的霞光,放蕩極了。
簡直是盤絲洞裡跑出來的妖精啊。
江灣道心大亂,咽了口唾沫,手指控制不住地點個保存,然後一本正經回複幾個字。
【謝太太:這張不行】
【謝太太:有點……不太正經】
看到消息的謝薄啞然失笑,邊保存江灣先前發的,邊想到什麼,刻意拉高了些鏡頭,拍了張略低頭的照片。
而收到圖片的江灣,幾乎要被美色蠱惑得神魂颠倒,不知東西南北。
這張……尺度更大了吧?!
這個角度,她已經能看到謝薄柔線流暢的鎖骨,似小帆船綴在星河水影。再往下瞥,就是白得發光的皮膚,以及若有若無,薄細而富有力量感的腹部肌理……
而謝薄垂着眸,烏厚的睫毛在眼睑下灑落極小寸的陰影,透出一種天然不自知的清純。
啊啊啊啊打住打住!
江灣一張小臉幾乎熱氣四騰,秦姨抹桌子時發覺她表情不太對勁,順口問了一嘴:“怎麼了灣灣?要個照片臉這麼紅。”
“……”江灣要無地自容了,努力忽視發燙的耳尖,做了好一會兒心裡建設,動作飛速地保存完圖片,才給謝薄回複。
【謝太太:扣子可以系上嗎】
【謝太太:要嚴肅點的】
謝薄等了會才看到消息,想着江灣估計被逗到底了,斂斂笑,往相冊挑了張之前許景拍的會議室裡的他。
而遊忱一臉呆若木雞,從剛剛問照片開始,他就打量着謝薄。眼睜睜看到他時不時對着手機鏡頭……搔首弄姿,還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盡其詭異。
這給他幹哪來了?
兄弟你誰啊……趕緊從謝薄身上下來。
這也太大爺的恐怖了!
遊忱盯着他,感覺自己快起雞皮疙瘩了。他始終沒想到,謝薄談起戀愛居然是這個樣子。
以為是無情無欲的唐憎,原來是表裡不一的悶騷。
他默默等了一會兒,終于忍受不了開口:“照片呢?”
“等一下。”謝薄懶懶擡眸,低頭又給江灣發去消息。
【江先生:還有照片嗎?】
正在努力冥想平複心情的江灣,看到消息愣了愣,想起來給謝薄朋友看照片的事,剛要發,又狐疑地敲出幾個字。
【謝太太:我不是發了幾張嗎?】
謝薄眸光沒分給一旁的遊忱一點,而臉不紅心不跳地打字回複。
【江先生:我朋友是雜志攝影,覺得你好看,想借鑒一下面部特寫】
【江先生:謝太太介意嗎?】
見他這麼說,江灣也打消了心裡的猜想。回了個“不介意”後,在相冊裡挑了十幾張自認為拍得不錯的照片,通通發過去。
那端的謝薄,專注地端量着江灣發過來的每一張照片,垂下的桃花眼裡,淌着溫柔的光。
直到他的手指,在劃到一張照片時,停下了動作。
旁邊等待許久不見回音的遊忱,終于忍無可忍,扒上來看這位隐藏的網瘾青年的手機。
結果這一看,他也頓住了。
暖燈拂映下,女人身穿淡青色旗袍,被勾勒出的身形纖冶,袅袅。似綢緞烏黑的發被束起,碎鬓依傍在頰畔,愈發顯得那張臉清透明麗。她杏眸如漾秋水,視線低垂着,落在手上那把木弦琵琶上。
照片僅僅定格在這一幕,女人在舞台上彈着琵琶,卻給人一種猶似水月觀音的感覺。
空谷幽蘭,秀而不媚。
遊忱兩眼看得發直,呆愣老半天,最後隻喃喃出了一句:“真的是……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