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意的聲音不自覺拔高:“怎麼會!我就是出來買醋的!隻是不太熟悉,不知道鋪子在哪。”
見孟東延還不信。
林白意氣急敗壞地說道:“還不都是你!給人取這麼難聽的外号就算了,還喊出來!大街上的,這麼多人!多丢人啊!我才亂跑的!以後不許喊了!”
“行了,以後不喊了,走吧,買醋去。”
“沒帶醋瓶怎麼買醋。”
“回去拿啊。”
林白意不情不願地跟着孟東延回去,逃跑失敗!
後來不知道孟東延對王姐說了什麼,第二天,王姐讓林白意就直接上手做飯了!
這天晚上,林白意累得不想說話,想去洗個澡,結果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在哪鈎爛了!
林白意拿着衣服去找孟東延。
“孟東延!”
“孟東延!”
“孟東延!”
孟東延正在洗澡,聽見聲音,回道:“幹啥,洗澡呢。”
林白意停住腳步,在院子裡面喊:“我的衣服做飯做爛啦!你賠我的衣服!”
孟東延聽了有些無語,誰做飯還能把衣服做爛!
“行了,明天給你買。”
林白意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屋。
次日,孟東延給林白意買了兩件衣服回來,他先是買了細麻布衣,結果人穿了之後,沒一會兒就起了紅疹子。
孟東延納悶:“你這之前的衣服不也是麻布,還是粗麻衣的,我這給你買的可是細麻衣,怎麼就不行?難道你穿不得好?”
林白意正撓着胳膊,生氣反駁道:“你才穿不得好!明明是你買的衣裳不好,我隻是不能直接穿麻衣!我裡面還穿衣服呢!”
“那你穿這件的時候,裡面不穿衣服?”
林白意有些心虛,低着頭不說話,他拿到新衣服就想試試,但是感覺亵衣今天在竈台上沾了一些味道,想着就穿上試一下,就脫了亵衣,以為沒事,誰知道剛穿上就轉了兩圈,還沒仔細看看呢!就起疹子了!
孟東延被他氣笑了,這小哥兒真是又笨又倔又懶又饞還嬌氣。
最後還是去把麻布衣換成棉織衣,另外又給他買了兩件亵衣。
本以為後面的日子,就安穩了。
但是五天後,林白意被王姐送回來了。
孟東延當時正在院子裡擦着刀器,看到王姐過來,問了句:“有事嗎?王姐。”
王姐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東,東家,要不,要不,别讓意哥兒學了吧?”
孟東延挑眉,問:“怎麼?”
王姐這會兒心裡很苦,參雜着無奈,想她給孟東延家幹活有幾年了,但這活啊,她真教不了!
她命苦,男人出門打工,攢下的錢買了這房子,本以為能享福了,結果沒兩年,男人在外面病死了,家裡就剩她和婆婆,還有一個孩子,她一個婦人找的活除了幫人洗衣做飯,什麼也都不會了,之前遇到的雇主都是挑三揀四的,她也堅持做,不然哪有錢養家,賣房子,她也舍不得,房子賣了,想要再買回來就不是這個價了。
後來孟東延搬過來,再後來孟家突然多了一個一歲多的小娃娃。
要說男人哪會看孩子,何況是沒成親的漢子,就找人打聽,想雇個人幫忙照料。
她聽到這事情,膽子大了一回,就主動去問,看自己成不成,也是成親生過孩子,會看娃,一般家裡的都會幹,再不濟也有婆婆,而且就在孟家對門,離得近,什麼都方便。
試了幾天活,也就定下了,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事少錢多的雇主不容易啊。
前幾天,東家把林白意送到她家,讓她教他洗衣做飯,王姐還以為是東家不要她了,私下問了好幾遍,孟東延都說不是,她這才把心放下來,想着那就好好教教林白意,洗衣做飯這麼簡單,隻要用點心,都是能學會的。
之前林白意說自己不敢上竈,她也沒強迫,後來東家給她說,讓他一個月之内學會三十道菜!
她才有些急了,就讓林白意自己掌鍋,她在旁邊指導。
結果,這才多久,她家的鍋險些燒了個洞!那一口鍋老貴了!她婆婆看到鍋都心疼地流淚了!
而且明明是一樣的佐料,一樣的菜,林白意燒出來的菜就是食不下咽,她家小狗都不吃!
教給他做衣服,那縫衣服的針都給她弄斷好幾個!更别提線了!她攢了那麼久的線啊,斷了!斷了!都斷了!
然後就是洗衣服的皂角都洗沒了!那可是好大一塊啊!她都能用半年呢!這才洗了五次就給她用沒了!
之後就是七零八碎的,偏偏林白意還是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再加上他那張天仙似的臉,想罵他都舍不得罵他!
這真是實在受不住了,才想着讓東家把人帶回去。
聽小夏說這人是她的嫂子,東家這麼有錢,也不用這小哥兒受苦吧……主要是她太受苦了!
王姐也沒說林白意的不好,隻是說:“意哥兒可能在别的地方有天賦。”
孟東延聽了就知道怎麼回事,讓王姐先回去。
院子裡就剩他和林白意。
對上孟東延的目光,林白意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真的用心去學了,很用心的那種!
本想着一鳴驚人!怎麼變成這麼丢人啊?!
接下來日子,孟東延就沒再提讓他洗衣做飯這件事。
依舊是早上買飯回來,中午他有空就給林白意送回來,沒空的話,就讓王姐多做一份,晚上也是買回來吃。
他想,他真是給自己弄個祖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