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栖夜的眼神,這一剪下去假發将成為貝O塔的肮髒煙火,我要了新的冰淇淋轉移她的注意力,揉着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問:「至少該有個理由吧?」
在魔王城說晚安……這部漫畫原作雖然有出現過公主的老爸老媽還有奶奶,但爺爺并沒有出場,所有跟親爺爺相關的訊息是一片空白。
能與爺爺屬性挂鈎的,隻有看上去不到三十實際年齡未知、黑山羊族、老早就父愛變質、好好先生但偶爾會切成陰暗負罪系病嬌的惡魔修道士雷奧納魯。
順帶一提,因為栖夜那一家子(人類王族)全是不老童顔,她成年了看着卻跟剛滿12一樣,奶奶更是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所以我無法從外表年齡反駁她……
栖夜舔着勺子沉思三秒,嚴肅回答:「因為很像。」
「哪裡像?」
屁啦我跟那隻黑山羊的人設完全是世界兩端的差異吧?
公主沉思三秒。
「都是白頭發。」
「這理由确定不是從評論區抄來的嗎?」
阖着真是血緣關系的那種嗎?
公主又沉思三秒。
「跟父親大人長得很像。」
阿,說起來栖夜跟她爹長得跟魅魔兄妹一模一樣,還曾為此爆出公主看見魅魔哥哥就切換到工作模式的鬧劇──不,還是不對吧?
「先不糾結畫風的問題了,真是這樣的話,妳看見本人會切成工作模式吧?」
栖夜公主還未到魔王城前,因為想讓國王能早點休息,每天都努力工作分攤父親的壓力。
那份執念在成為過于清閑的人質後,已經到了看見臉就會負罪感爆棚的程度,如果我長得像她父親,沒道理她還能悠哉吃冰。
「?」
栖夜歪歪腦袋,又露出暖洋洋的笑容,「不會呀,爺爺已經退休了,正在滿世界旅行喔。」
在她的想象畫面中,夕陽西下,一名頭戴紅白鴨舌帽的少年與黃色老鼠走在山丘小道上,大O博士的聲音緩緩響起:就這樣,小O與皮O丘的旅行依然會持續下去──
「不要擅自拿大前輩的故事摁在素未謀面的爺爺身上。」
妳也是嗎?妳要跟假發手牽手去聯盟大賽嗎??
「簡單來說是那個吧?」
銀時點點頭,一臉理解地看着我說:「因為心還年輕跟文化隔閡,直接把被社會摧殘的厭世社畜理解成遲暮老頭了吧?」
「本人今年26歲。」
我垂着死魚眼喃喃重複。
「妳的脊椎可能62了──噗。」
鑒于栖夜是個能為了睡覺殺穿魔王城的固執女人,說服她改變稱謂的沉默成本不可估量,我果斷放棄思考,把卷毛跟假發疊疊樂後問起另一件事:「栖夜莉絲公主,妳是從哪裡過來的?來之前在做什麼?」
大概是因為有段時間,栖夜努力回憶着,她的回憶畫面從起床幫惡魔小熊梳毛、狩獵毛巾妖怪、掉進岩漿被修道士複活……最後終于到了圖書館。
栖夜随即豎起大拇指。
「在知識的海洋裡尋找夢想成真的魔法。」
雖然具體狀況不清楚,但圖書館大概被她變成遊泳池了吧?
看上去也不像被詛咒、有時間壓力的狀态。
我點點頭,随即看向正在躲避定春磨牙邀請的比基尼。
「你又是怎麼來的?」
差點淪為犬用玩具的比基尼吐掉滿嘴狗毛,氣急敗壞地喊:「不曉得阿!我上一秒還跟吾兄他們在逛夏日祭典──對了!你們有看到愚弟下半身透明跟妹妹小愛嗎?他們是走在我前面的,長相分别是假扮成幽靈下半身透明的吸血鬼跟頭戴蝴蝶結的幽靈!」
嗯,他們除了親的三兄弟外,還有一個撿來的妹妹,是弟弟扮鬼吓人時遇上的、貨真價實的幽靈,長相掉San程度跟午夜把面具摘下來有得拚。
栖夜盯着比基尼的比基尼,沉思五秒問:
「你也是裸族的兄弟嗎?」
裸族,栖夜對海神波賽頓的愛稱,因為他隻穿了一條腰布。
比基尼滿臉黑線。
「妳說全羅尼姆?我跟那個全O的奇怪大叔哪裡像了?」
全羅尼姆,自我認同為植物、渾身隻穿了披風、重點部位長着粉嫩花叢的吸血鬼──不是,為什麼你們能交流?
「目前沒有走失兒童協尋的消息……還有沒有别的異常?」
我掐住鼻梁。
夏日祭典……以吸死的世界觀,還扯到作品裡唯二出場的幽靈角色,确實有可能出現類似神隐的展開,麻煩死了……
呀不,就算真的神隐,也跟我沒關系吧?
又不是從衣櫃出來的,說到底我的本業是醫生阿,怪力亂神不在我的服務範圍,去隔壁夜總會找女巫姊妹啦,或者幾條街外也有陰陽師的宅邸──
「硬要說是有一件。」
比基尼遲疑地說:「那個經常跟大哥混在一起的黃色吸血鬼祭典上纏着小愛,大概又在找機會想聽幽靈的XP──」
「!?」
瞳孔緊縮,我猛地站起來。
──你他喵淦我的腰──
下一瞬酸麻感直竄腦海,十指狠狠抽搐了下,我在兩隻被吓到的注視下咬牙吸氣,歪斜腦袋吐氣,然後抽出手機撥通電話。
「喂?結野先生嗎?」
「一點事,本人要訂購符咒……都有,分别要六……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