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有點女人的麻煩事情也正常。” 喬瑟夫頗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頭。他是個在本地生活很多年的英國佬,大約四十來歲,娶了個巴厘島本地女人,據說是靠着祖上的财産在這裡開了一間酒吧,生意原本平平無奇,自從柏嶼來了之後,他忽然撞上了好運,酒吧每天門庭若市,座無虛席,連入場費都水漲船高。
“已經解決了,我保證下次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喬瑟夫說:“那個女人是法國大使館的?”
柏嶼點點頭。
喬瑟夫沉吟道:“我們外國人在這裡做生意,少不了大使館關照,英法大使館的人都是我們的老朋友,希望這件事情影響不要擴大。你處理得當就行。”
老喬向來長袖善舞,尤其重視政府關系對生意的幫助,在大使館的高層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常常是大使館活動的頭号贊助商,大使館的文化活動也常常帶上酒吧的logo,酒吧品牌的傳播少不了這層關系推波助瀾。
“最近我在物色一個新的地盤,你改天跟我過去一起看看。”
“做酒吧?”
“嗯。這裡的生意很好,完全可以複制相同的模式在别的地方新開一間。” 喬瑟夫得意地說。
“行啊,你随時可以喊我。”
“到時候還需要你去新開的酒吧坐鎮,幫我開疆辟土。”
柏嶼笑了笑,“老喬,你誇張了,我就一個調酒的,哪有那麼大能耐。”
喬瑟夫說:“别謙虛了小子,你在網上那麼多粉絲,自帶流量,酒吧開業還需要你宣傳一下。”
“我盡力而為。”
柏嶼從喬瑟夫的辦公室出來,撞見在門口踱來踱去的阿傑。
阿傑看見他立馬跑了過來,“師父,老喬沒為難你吧?”
柏嶼看了他一眼:“我說傑總,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麼偏偏這麼害怕老喬呢?”
阿傑支支吾吾地說:“畢竟是老闆啊,幹系到我的飯碗保不保得住。”
柏嶼說:“是飯碗嗎,不是樂子?”
阿傑拉着柏嶼往吧台去,“總之,沒為難你就行。等等,師父你抽煙了啊?”
“嗯。”
“你不是說你不抽煙嗎?老喬讓你抽的?”
“快點走吧,你看新人在那裡愁眉不展的,肯定是訂單爆了忙不過來了。”
阿傑嘀咕道:“他哪天笑過,整天跟個煞星一樣,往那兒一站,别人點杯酒都要三思幾下,應該去門口跟保安大哥一起站崗專門攔截未成年人。”
柏嶼說:“毒舌。”
“對了,師父,我聽說老喬要在金巴蘭也開個這樣的酒吧,你知道不?”
“幾分鐘前剛知道,老喬自己說的。”
“拉你入夥了?” 阿傑問。
“入夥?你想什麼呢,他是想調我去新地方。我哪有什麼資格入夥。”
“你的流量就是你的本錢啊。這裡的生意有多少是靠你個人IP撐起來的,他那個老家夥揣着明白當糊塗,我們還不是門兒清。你應該以技術或者流量入股分一杯羹,不能純純給他打工。” 阿傑覺得柏嶼不像是毫無追求的人。
柏嶼搖了搖頭:“技術?流量?這些東西值幾個錢。調酒的技術你幾天就學會了,流量嘛,可能給法國女人鬧一鬧也沒了。”
做生意都要靠畫餅,阿傑感慨巴厘島民風淳樸,師父連他們江浙商人最基本的技能也忘了。不趁機變現,難道他真的要為那個精明的英國佬幹一輩子?他來不及再侃幾句,就被那個愁眉苦臉的新人喊過去幫忙了。
柏嶼站在吧台面前,看到酒吧被縱情歡樂的年輕男女擠得滿滿當當,他們正忘情地扭動着腰臀和雙手,門口還有惦着腳朝裡張望的新一波客人。酒吧每日的流水他都看得到,确實是令人吃驚的高,别說再開一家分店,巴厘島每個區都開一家都不是問題。
或許阿傑說的對,他應該也動點心思趁機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