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雖然體育細胞不發達，但是烘焙手藝還行，我也喜歡做這些東西。你要是跟我住的話，每天都能吃到我的甜點。” 沈西硯發現自己一時嘴快，說了不合時宜的話，但是想撤回已經來不及了。

柏嶼淡淡地笑：“你那幫搞電影的朋友有口福了。”

沈西硯說：“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天天做給你吃。”

柏嶼頓了下，這小屁孩幾天沒見，怎麼嘴上抹了糖漿一樣，跟舌尖上的奶油蛋糕一樣甜。

奶油蛋糕确實好吃，兩個人各吃了一半，蛋糕盒最後空空蕩蕩，隻剩下薄薄一層塑形用的紙闆。

“教練，你心情好點沒有？” 沈西硯小心翼翼地問。

“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我剛才…不小心聽到你們的對話了…不是故意偷聽，就是路過…然後你跟那個人似乎起了點争執…你從剛才開始就沒怎麼笑過…”沈西硯小心翼翼地觀察柏嶼的表情。

柏嶼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工作上的小事，談不上開不開心，你想多了。”

這樣最好，沈西硯想，“還有這個禮物，教練你可以拆開看看，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按自己的理解給你買了。”

“是什麼？”

“你拆開看看嘛。”

柏嶼拆開包裝袋，裡面是一個寶藍色的絲絨小盒子，很像是用來裝戒指用的，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對銀色的耳釘，上面有幾顆碎鑽，黯淡的燈光掩不住它璀璨的光芒。柏嶼很中意沈西硯的品味，但是他把小盒子推還到沈西硯跟前，“心意我收到了，東西你收起來，太貴重了。”

沈西硯按住盒子，“教練，這個不貴的，隻是包裝比較吼人。自打認識你以來，你一直照顧我，我特别想回饋點你什麼。第一眼看見這對耳釘就想到了你，所以就買下來了。求你不要拒絕，拜托了。” 沈西硯合掌祈求道，明明是在送人禮物，倒像是在求人做事。

柏嶼見他這副模樣，剛才的慚愧感又浮上心頭，他哪裡還能狠心再說拒絕的話，隻得把耳釘收進自己的口袋，“下次别買這些啦，你做個蛋糕送我，我就很開心了。”

聽到柏嶼那麼說，沈西硯心裡樂開了花，一雙眼睛亮閃閃的，“教練，那你喜歡什麼樣的蛋糕？我都能做。榛子？草莓？提拉米蘇？慕斯？”

柏嶼覺得他像一條搖着尾巴的小狗，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這個就很好。”

“奶油戚風？”

“嗯，奶油戚風。”

這時柏嶼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柏嶼看了來電的名字，猶豫了一下接起來，“小瘋子。”

“你在哪兒呢？”

“怎麼了？”

“你看下手機，有人在網上潑你髒水。”

柏嶼不以為意，“沒事，每天都有這樣的人。”

“這次不一樣，大規模、有組織的，我懷疑是有人買了水軍。你去看一下，最好發布聲明澄清，否則對你聲譽有影響。” 俞小楓的聲音聽着明顯有點着急。

“好，我現在去看。”柏嶼挂了電話，打開社交媒體APP。

沈西硯方才隐隐聽到對話内容，有些不安地跟着柏嶼打開手機，随便一刷，就看到謾罵鋪天蓋地地出現在首頁，每句謾罵都配合着柏嶼的照片。

“巴厘島海王，通過各種僞裝的溫柔嘴臉哄女孩子開心。女孩兒們要小心，不要上當，不要為他的沖浪課和酒精買單！” 沈西硯一看，這果然是之前那個法國女人發的。老天，這還有完沒完……

“花花公子一個，我就受過他的欺騙！” 一個女孩子穿着比基尼站在柏嶼身邊，看上去似乎是剛上完沖浪課，但是這暴露的衣着和她靠在柏嶼身上的親昵姿态讓人浮想聯翩。

“他睡了我，但是不負責！”配圖一張白色床單和一個隻露出黑色頭發的男子。

“啊啊啊好惡心，原來他對我笑隻是為了賺我的錢！”

“他是男女通吃，YU酒吧老闆就是他的老相好！有圖為證。” 配圖是一張柏嶼和俞小楓的大頭照，兩個人親昵地挨在一起笑，手上拿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

“好惡，我會不會得艾滋？”

……

“他是殺人犯的兒子！” 沈西硯看到這條，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也太離譜了，怎麼會有人那麼惡毒，他下意識朝柏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