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出去,你好了叫我。”
沈西硯虛虛掩上洗手間的門,站在洗手間門口等他,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隻是左等右等都沒聽到預期中的放水聲。過了好幾分鐘,他見裡面毫無動靜,便忍不住問,“教練,你還好嗎?”
半晌,柏嶼沮喪的聲音傳過來,“我的手還是沒什麼力氣。你進來幫我下吧。”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自己打臉。
沈西硯立刻推門進去了,柏嶼還是原地站在那裡,無奈地朝他勾了勾唇。
“都是男人,我有的你都有,你有的我也都有,我們就不要害羞了吧。” 柏嶼輕咳了幾下,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廢話。
沈西硯的臉有點發燙了,嘴上還是說:“嗯,我不尴尬。”
“那你先幫我脫下褲子。”
沈西硯的臉色從粉紅變成了酒紅,柏嶼眼看着他臉色“騰”地一下就變了,心想這樣生嫩的小雛鳥是鼓起多大勇氣才會信誓旦旦地深情告白的。他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彎着腰,手抖抖索索地靠近自己的褲腰,俯視之下他一眼就看到燒紅的耳尖,要不是手不方便,現在就想伸過去捏一捏。
“我拿着你的手,行不行?” 沈西硯直起身體,眼神是絕不敢往下探了。
“行。”
柏嶼怕自己要求過多,這人就要跑了,那他真的要被憋死過去,“把我放到那個位置就行。”
沈西硯飛速地瞥了一眼,飛速地找準位置,飛速地放開手。他的心跳也在飛速地“咚咚”作響。
“嘩...”
聽到這雄赳赳氣昂昂的聲音,沈西硯不旦沒有松口氣,反倒是更想逃開了。
柏嶼戲谑地看着他笑:“沒跟兄弟一起放過水?”
這又不一樣,沈西硯心裡默默吐槽道。
這小朋友經不起逗,“好了,幫我拉一下褲子。”
“嗯。” 沈西硯心想難熬的時刻總算要過去了,他快手快腳地把柏嶼的褲子往上提,蓦地聽到他“嗷”了一聲。
“卡到了...”
真是欲速則不達,老天爺是故意考驗他的意志嗎?他不得不再次低下頭,與那個東西又打了照面,心裡則是不停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還不停催眠自己“要做一個專業的醫護人員”。
好不容易做完了所有事情,他的臉也徹底被燎原的大火點着了。
柏嶼覺得好笑,忽然玩心大起,心底裡的惡劣跳蹿出來,他存心對着沈西硯的耳朵小聲說話,火上添油,存心讓他更加煎熬難受。
沈西硯哪裡知道心上人存心在折磨他,隻責怪自己定力不夠,這種情況了還會想着情情愛愛的事情。
柏嶼一隻手架在沈西硯的肩膀上,因為手腳無力,整個人幾乎都偎依在他身上了,好不容易出了衛生間,兩個人倒都是怔了一下。
“小瘋子,你也知道了?”
“你都差點沒命了,還不告訴我。”
“真是壞事傳千裡。”柏嶼歎了口氣,“其實沒什麼大礙,和轎車輕微碰撞,身體有點擦傷,過幾天就出院了。”
“沒有大礙?那你現在怎麼這副樣子,上個廁所還要人扶?” 俞小楓饒有興緻地在他倆身上來回打量,他的面上是笑着的,但眼睛裡卻對沈西硯冒着寒光。
沈西硯被投過來的目光刺中了,莫名覺得自己有一種背德感,好像是插足兩人的第三者,他還沒上戰場,已經率先投降了,把柏嶼扶上床後,他說:“你們先聊,我去問問護士醫生什麼時間來。”
沈西硯一關上門,俞小楓便忍不住問,“那小子滿眼都是你。你們倆這是好上了?”
“怎麼可能,他隻是比較熱心。” 柏嶼輕描淡寫地說。
“哼,護工都比不上他熱心,别熱心到你床上。”
“你嫉妒?” 柏嶼笑嘻嘻地問。
“我不能嫉妒?”
“嫉妒他還是嫉妒我?”柏嶼微笑着等他回答,他讨厭俞小楓每次都要讓暧昧在空中發酵,輕飄飄砸下幾句撩撥他心弦的話,然後又假裝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大搖大擺地走了
俞小楓抿着嘴唇,剛才譏诮靈活的唇舌像打了結。
“我們現在到底怎樣?” 柏嶼看着他,生病的時候各種情緒都被放大了,柏嶼忽然不想遷就他,決定把心裡話說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