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硯渙散的眼神終于有了焦點,當他真正意識到柏嶼正捧着自己的臉在親吻時,瞳孔更是在震驚中放大。
“清醒了?”柏嶼笑了下。
“嗯。”
“那很好,說好我再獎勵你的。” 柏嶼再次捧住他的臉,這次他撬開了他的牙齒,沈西硯第一次體會到了唇舌相交的感覺,他的心‘咚咚咚’地亂跳起來,他含了霜的臉色溫潤起來,眼波有春水在蕩漾,那是他畢生不會忘記的感覺。柏嶼的唇舌是那麼的柔軟,溫情款款,帶着溫暖的濕意,在他的口腔裡靈活的遊走,像一條撓人癢癢的小魚,時而舔舐着他、時而擠壓着他、時而蹿入喉舌深處,時而隻是輕輕地打了個轉。
沈西硯學着他的樣子笨拙地回應着,發現自己并不能像他一般靈巧,隻好放棄了主動,任由柏嶼在自己的口腔肆意地遊走,而他除了發出一聲聲嗚嗚的喘息聲,什麼也做不了。他的雙手抱着柏嶼的腰,那腰身光滑又富有彈性,熱意自上往下流淌,忽然他意識到了更讓他震驚的事情。
最開始清醒之後,他沉淪在柏嶼的吻中,除此之外,再沒什麼事情可以讓讓他分心了,現在他終于意識到他們兩個人正全身赤.裸、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那股從上而下傳導的熱意最終彙集到了某處。
沈西硯現在全身燙得跟一隻剛出爐的蝦,渾身都披上了霓霞一般,不用量體溫,柏嶼也知道這次的危機終于解除了,他松了口氣,把舌頭從沈西硯的嘴裡抽了出來,但是兩個人依然是緊密相擁的姿态。他當然也感受到了身體的異樣。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東。”
他把原先托着沈西硯後頸的手慢慢地伸了下去,準确無誤地找到了關鍵的地方。
“柏…嶼…” 沈西硯暗啞着叫喚他。
“怎麼不喊我教練了?”柏嶼看到他被自己折磨的樣子,很滿意地笑了,然後更加賣力地折磨他,“第一次接吻?”
“嗯…嗯……”沈西硯受不住了,把身體往外傾,心裡想要逃離但又想死在這裡。
“這個地方好不好?”柏嶼停在了某處,沈西硯也不知道他問的到底是什麼,隻能哼哼唧唧地含糊作答。
“這個地方好不好,你還沒回答我。”
“好…好…”
“喜歡這裡?”
“嗯。”
“那我們就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柏嶼的手上有淺淺的薄繭,這薄繭如蛛絲般罩住了沈西硯,勾得他煎熬又難耐,他往前蹭了蹭,難受地叫喚了一聲,“教練。” 那聲音嬌嬌氣氣,聽起來像撒嬌,又像是求饒。那雙眼睛琥珀色的眼睛濕漉漉的,飄蕩着一池的春水,風輕輕一吹,就會漾出來。
“教練…”
“柏嶼…”
“柏嶼…”
“啊……”
池水滿溢出來,撞到池邊嶙峋的石頭,激起淺白色的水花,然後四面八方彌漫開來,浸潤了青青的草地、四散的落葉與花瓣,正在池邊喝水的白鹭,情人偎依的腳踝……
沈西硯奄奄一息般靠在柏嶼的肩頭,發出輕輕地喟歎:“柏嶼……”
“怎麼?還不夠啊?”
“我愛你。” 琥珀色的眼珠子一滾,一顆顆巨大的眼淚掉了下來。
柏嶼心跳也漏了一拍,他這輩子還未聽過這三個字,也從沒想過對他說出這三個字的人是眼前這個不谙世事的英國玫瑰,更沒想過是在這個時刻。
沈西硯的眼淚滾燙,落到柏嶼的肩上,卻燙着了他的心房。
這個人剛才不要命一樣地沖到自己的身前,甯可犧牲自己的性命維護自己,他當然知道他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