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殷豈再一次坐到了第一考場第一名的位置。

屁股剛沾上闆凳，武白全就舞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吧，這一次我一定超過你。”

殷豈擡頭看了眼他那耀武揚威的樣子，呵！還是一如既往大的醜惡嘴臉。

“哦，你随意吧，我也不是很稀罕這個位置。”

“你……”

武白全放下指着殷豈的手，大口深呼吸着使自己平靜下來：“你嚣張什麼！普通班的教學水平有多差你應該清楚，又有周允那樣白癡的同桌幹擾，你能學進去什麼？”

“你說誰白癡呢？想死是吧？”殷豈拍桌而起陰狠的盯着他。

武白全畏懼的退後幾步，他從未見過殷豈這種樣子。以前自己多次找他茬，他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這怎麼說周允幾句就不行了？況且他又沒說錯。

“你神氣什麼！上次胡松弄不死你不代表下一次你還有這樣的好運。走着瞧吧！”

武白全邊放狠話，邊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第一和第二的位置就隔着一個過道，整場考試下來他都能感受到殷豈放在自己身上不懷好意的目光。

周允頭一次這麼緊張，他進考場之前破天荒的将筆袋裡的準考證、中性筆、塗改液、2B鉛筆全都檢查了兩遍。

第一科考語文，和以往坐等交白卷不同，他除了寫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級之外，選擇題也認認真真的選了一遍，古詩填空也能填出幾句了，甚至閱讀理解他也能寫上一點心得。

早上最後一科考數學，剛做完題，出門就遇上提前交卷的殷豈。

“專門等我？”周允邁着自信的步伐走向他。

“嗯。考得怎麼樣？”

說到這個，周允有點心虛将殷豈拉到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你去小李子那裡偷答案了？數學那些題我感覺我全會做啊！”

“偷什麼？”葉子辰不知從哪冒出來。

“沒什麼。”周允使勁掩住心虛的表情：“你考的怎麼樣？”

“老大你沒事吧？”葉子辰一臉他吃錯藥的表情，“你居然問考得怎麼樣，咱們不是一直交白卷嗎？怎麼，你寫了？”

“嗯。”周允點頭，“寫了很多。”

梅安堂出了教室門走上來插話：“我也寫了很多，很多解，小李子應該能給我幾分。”

“我感覺我這次考得很好。”

葉子辰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零幀起手紮他心窩子：“老大，你是沒睡醒嗎？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考完試，全年級老師都在加班加點批改試卷，李芬芳看着手上的試卷陷入沉思。

上面周允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寫得七扭八扭的，比狗爬的都難看，但是這分數怎的如此陌生？

150分的試卷，他考95？與此同時，她對面的物理老師楊子成也很懵逼，61分？平常挂零蛋的人居然考及格了？

周三早上，李芬芳手上已經拿到了電子版成績單。

她讓班長上來将投影儀打開，自己打開了一個名為年級總成績彙總的文件夾。

知道這節課李芬芳要分析成績，葉子辰暗搓搓的和同學換了座位又回到了周允身邊。

周允很是認真的盯着成績單看，葉子辰瞟了投影屏幕一眼說：“不用看了，殷豈肯定又是第一，我上次倒數第一，這次怎麼的也是輪到老大了吧。”

他聲音不大李芬芳卻聽得清楚，鼠标快速滑拉着直接滑到周允的名字那行。

周允的名字被她标了個鮮豔的黃色，然後“ctrl++”放大。看清上面的排名，半晌頓時響起一道道驚呼。

“什麼！1457名？”

“老師，咱們年級有幾個學生？”

李芬芳眉眼一挑很是驕傲的就等着他們發問：“1594個，怎麼了？”

“怎麼了？我還想問呢！周允你怎麼了？進步一百多名？”葉子辰一副被背叛的樣子：“我把你當老大，你背着我偷偷學習？”

“怎麼，學習還錯了？你也可以學啊？”李芬芳笑着，臉上掩不住的喜色。

“說不定是作弊呢。”

不知誰冷不丁冒了一句出來，剛才指責周允背信棄義的葉子辰瞬間暴起，“誰說的，給老子站起來！我們老大什麼事都幹，就是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髒事！”

“對！我們考倒數那也是憑實力考得！”梅安堂在教室一角附和。

幾個和周允玩得好的同學跟着附和，也有同學提出質疑，雙方對峙着，教室裡氣氛越來越緊張，李芬芳趕緊站出來壓制：“行了！吼得臉紅脖子粗的，也不怕缺氧。”

“我知道你們懷疑，我也懷疑，所以我昨晚已經将考場監控拷過來看了好幾遍了，事實證明，周允他沒作弊。”

她看了一眼那幾個有質疑的同學說：“誰要是有疑問可以私下找我要監控。”

“那麼，誰還有疑問？”

幾個同學坐下不再說話，李芬芳繼續說道：“若是沒有疑問了，那麼，讓我們在此祝賀周允同學取得卓越進步。”

一直保持沉默的周允有些熱淚盈眶，他第一次因為學習得到了表揚。

“要哭嗎？肩膀可以借你靠靠。”殷豈湊到他耳邊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