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氏母女有心經營了幾日,她們與裴氏的關系也越來越融洽,許芷芙更是天天陪在裴氏身邊。
她調的安眠香,裴氏用過之後,睡眠果然更好了,夜夜都會點一根,白日她會講笑話給裴氏解悶.
那日裴氏聽她要出去買胭脂,怕對京城不熟悉,要給她找個人作陪,預料到是誰,她也欣然同意了。
今日她特意裝扮一番,穿了件蔥白底繡紅梅花的八幅湘裙,外着白色對襟雙織暗梅花的輕紗裳,頭上插的曲形蝴蝶簪,發髻上别了一朵紅色絲絨梅花,一副珍珠耳墜,腕上是當日裴氏送的紅珊瑚手串,映襯出浮翠流丹的美人形象,嬌豔柔弱,母親說如此打扮的她如雪中的一枝紅梅。
“公子到了。”
門口丫鬟喊完,便見一位年輕公子走了進來,儀态優雅,風度翩翩,而且樣貌俊秀,她還沒見過如此俊美的公子,不覺春心萌動。
裴允文進了屋,才發現有陌生女眷,給母親見了禮,便準備離開。
裴氏道:“允文,這是母親在家時的朋友,許夫人,你認認人,稱姨母。”又對許氏說道:“木槿,這是裴哥,大名裴允文。”
裴允文便對坐在母親另一側的夫人行了一個長輩禮:“晚輩見過許姨母。”
“裴哥,不用見外。”許氏沒想到裴允文的長相如此清俊,長身玉立,頗為滿意。
裴氏将站在她身後的許芷芙拉到前面來,對着兒子說道:“這位是你姨母的女兒,許芷芙,小你幾歲,你喚表妹就成。”
“見過許表妹。”裴允文行了一個平輩禮。
許芷芙這些天一直聽從許氏的話,并未見過裴允文,剛剛進來的俊美公子就是裴允文,心裡又驚喜又有些害羞,低頭回了一個福禮,“表哥好。”
裴氏看了一眼許芷芙害羞的樣子,再望向自己的兒子,果然是男才女貌,“允文,芙兒來京城也有些時日了,一直在府裡,從未出去過,對京城不熟悉,你今日又正好休憩,就陪芙兒出去一趟,買些水粉胭脂。”
裴允文剛要拒絕,但是想到齊同洲的話,“師弟,你接觸的姑娘太少,也許你和别的姑娘多接觸接觸,感覺也差不多。”止了即将出口的拒絕,道:“孩兒遵命。”
裴氏詫異,本以為還需要勸說幾回,理由找了一大堆,沒想到兒子直接同意了,反而打她個措手不及,準備的理由都無用武之地了,看來芙兒果然是個讨喜的姑娘,連他這個清冷的兒子都能與别的姑娘區别對待。
從裴氏的院落出來,裴允文一直走在前面,絲毫沒有等等她的意思,許芷芙隻能盡快跟上。
上了馬車,兩人各坐一邊,車裡比外面要昏暗些,陌生的男子氣讓她心跳加速,也不敢去看,低了頭隻看着自己裙上的梅花。
裴允文将馬車的簾子撩起,有風吹進來,吹散些馬車裡的味道,他強忍住沒有把人趕下車,這個表妹也不知道用的什麼香料,太刺鼻子了。
許芷芙見裴允文撩了簾子,一直看向窗外,雖内心有些羞怯,但是想要拉近關系的想法更占上風,揣摩着該說些什麼,主動搭話:“真是謝謝表哥陪我出來,京城比遼陽大太多了,表哥去過遼陽嗎?”
“嗯。”裴允文道。
“表哥喜歡遼陽嗎?”
“嗯。”
許芷芙不開口問,裴允文并不言語。
石硯将馬車趕到胭脂鋪,卷起簾子,公子率先下了馬車,站得遠遠的,絲毫沒有要扶這位表妹的意思,他隻好扶了一把。
鋪子進來兩個人,掌櫃娘子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富家公子小姐,雖然兩人眼生,但肯定有錢,立馬熱情招呼:“兩位客人進裡面看,門口的都是普通胭脂,像這位姑娘,皮膚這麼好,肯定得用好的胭脂水粉,裡面才是京城貴人經常用的。”
掌櫃娘子打開一個帶着雕花的梳妝盒,在裡面拿出幾盒。
許芷芙看到這幾個盒子确實比門口擺的更精緻,見有一個盒字很不打眼,非常粗糙,好奇拿了這個普通的盒子,打開聞了一下,味道淡淡的,細嗅有些梨花的味道,膏體質感看着尚可。
胭脂鋪各種香味混合在一起,讓裴允文頗為不舒服,忽然一股熟悉的梨花香飄來,他下意識以為是那人來了,然四顧無人,才發現是許芷芙打開的一盒胭脂,胭脂是她用的味道。
許芷芙問道:“掌櫃娘子,這盒胭脂挺特别的,怎麼賣。”
掌櫃娘子看了一眼:“這盒幾百文,拿錯了,不适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