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說這兩句話的功夫,車與歹人擦身而過,拉出七八米的距離,她倆總共也就能走出一百米的距離,趁歹人沒有反應過來,得趕緊跑,再拖一步,歹人反應過來,她倆跑的時間就會慢幾秒,每一秒都是生機,多一秒就多一絲勝算。
沈意小聲道:“蓉蓉姐,跑。”
此時也不再回頭,拼勁全力奔跑,跑出了她此生最快的速度.
幸運的是跑到了邵志,劉全和傅薄身邊,這個時候才敢回頭,那人并沒有追來,但是百米的距離不遠,還在盯着她倆看。
傅薄看着大喘氣的兩人,好奇道:“你倆比賽呢,跑這麼快。”
沈意捂着呼呼喘的胸口,剛要回答,就聽飯館掌櫃的道:“快進來。”
其他三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一起進了飯館。
汪蓉蓉本就有心髒病,這麼一吓一跑,臉色刷白,沈意趕緊扶她坐在椅子上,“掌櫃的,快給倒杯水。”
記得上一世針灸時的老中醫曾告訴她一個老中醫的獨門穴位,遇到突發情況用針或銀币,實在沒有就用指甲蓋猛按手指頭上的那個穴位,說能讓人清醒,關鍵時刻能就一命。
她害怕汪蓉蓉暈過去,用手指甲死死是按進那個穴位,“蓉蓉姐,有感覺好一點嗎。”
汪蓉蓉大口喘着氣,“沒事,緩一緩就好了。”
還能說話,看着沒有剛才嚴重,沈意的心稍稍落地。
飯館掌櫃的這時也遞過來一杯溫水,喂汪蓉蓉喝了點水,緩了一會,人總算沒事。
情況好轉後,邵志擔心地問道:“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才片刻的功夫,怎麼弄成這樣”
沈意此刻才感到兩腿發軟,坐在凳子上才道:“我倆尋思走走,結果被人跟上了,那人眼神老可怕了,我都吓死了。”
邵志語氣嚴厲道:“到了陌生地方,不要到處亂走,真出了危險怎麼辦,今日是幸運。”
沈意看着邵志鐵青的臉,沒敢回嘴,她一個房牙就是四處跑的活,也是看這邊人多,和汪蓉蓉兩個人,卻沒想到遇到這事。
掌櫃的打圓場道:“沒事了,你們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所以才有人盯上你們,到了我這裡就沒事了,他們也不會追過來的,這京城下三流的人主要集中在範家屯,從下面酒館分界,别往下邊走,酒館這邊他們一般不會過來了。”
沈意問道:“那都是什麼人,官府不管麼。”
掌櫃的深有意外地道:“官府與他們都是有挂鈎,酒館下邊是範老大的地界,這些下三流的人都有範老大罩着,範老大是範家屯地頭蛇,誰也不敢動,因為這邊馬市,小偷,強盜就多。”
“這也太膽大妄為了,那本地人怎麼正常生活?”
掌櫃的解釋道:“範家屯說大不大,本地人都認識,不沖本地人下手,就沖陌生人。”
偷錢事小,就怕再有别的想法,聽掌櫃的說不會是一個人,都有團夥,想想也是後怕。
尤其那人的眼神,她可能會記一輩子。
經曆了如此不愉快的事情,在汪蓉蓉徹底穩定下來,幾人趕緊回馨德坊取馬車,回牙行了。
回到牙行,沈意去竈房給汪蓉蓉兌了一杯糖水,“蓉蓉姐,你喝點糖水,能好一些。”
“嗯。”汪蓉蓉接過慢慢喝,“你不用擔心,我沒事,你吓壞了吧,我沒回頭,沒見到那人,就你看到了,也幸好你反應快。”
沈意用手捂着心髒,“吓人,我可能需要做一個魂魄分離,害怕做噩夢。”
汪蓉蓉道:“那多貴,咱倆還是土方法吧,你學我,提提耳,吓一會,摸摸頭,下不着。”
沈意學着動作口裡也複述了一邊,“行,好了,就是有些後怕,你說當時如果他要錢财,給他就是了,跑被他追上,要是動刀也打不過。”
“别想了,哪有那麼多對與錯,就相信當時的第一個直覺就是了。”汪蓉蓉看出沈意可能覺得跑後她狀态不好,自責。
中午在牙行吃的午飯,今日人多,菜都沒夠吃,都等着下午結算銀錢。
大業坊鋪子這個月的得下個月能結算,本月隻結算上個月賣的幾套,但是之前賣江北裡坊還有幾套,結算出來五十五兩銀子,她是沒想到的,比她算的多了。
後來是賬房告訴她,連續三個月給牙行賺超過十六兩銀子,東家額外獎勵五兩銀子。
這真是意外之喜了。
賺這麼多銀子,和汪蓉蓉拿着銀票,馬上去錢莊存了起來。
存完錢汪蓉蓉還是不能從激動的情緒走出來,“要是每個月都能這樣就好了。”
回到牙行,隻有邵志和傅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