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簡蘇木反應過來,她一腳踩在他的頭頂,狠狠地向下壓,“轟”一聲,簡蘇木的頭撞出一個坑,達成“腦子有坑”成就。
有“銅牆鐵壁”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被她踩着動彈不得。
火壤的另一條腿無法正常運轉,所以站得有些不穩,但這不影響她壓制簡蘇木。
打了兩個多小時,簡蘇木的力氣用了一大半,可火壤仍然能量充沛,所以在比力氣方面,他現在是赢不了了。
“看來簡蘇木要輸了!十秒之内他能站起來嗎?!如果不能,他就要輸了!”解說員湊過來,“倒計時!十、九、八……”
比賽沒有進行到最後一刻,簡蘇木不服氣,還在掙紮。每掙紮起來一點點,又要被火壤踩回去更深。
“五、四、三……”
火壤穩住身形,等待最後的倒計時。
“二!
“一!
“時間到!”解說員仰天長嘯,說了三個多小時的話,他精疲力竭,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肺在說,“讓我們恭喜——用戶選手!”
随着他的宣布,這場比賽總算落下帷幕。
沒有大範圍的觀衆在歡呼,當戰鬥産生的聲音停止後,整個擂台周圍逐漸安靜下來,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歡呼是屬于解說員的,哪怕貴賓們不會搭理他,他也要渲染好氣氛。
擂台之上,火壤收回腳,轉身離開。
身上的壓力陡然消失,簡蘇木翻了個面,看着天花闆,突然大笑起來。
在簡蘇木的狂笑和解說員的配合聲中,火壤慢悠悠離開擂台。
甲甲館門口坐着看光腦的裴野,他見火壤的首頁毫無變化,這才來這邊查看情況。
其實火壤有收到裴野的信息,但對付簡蘇木那種水平的對手,她不能分走哪怕一點的網絡,所以一直沒回複他。
“你腿怎麼了?”裴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起身扶她。
“斷了。”
“斷了?!”裴野震驚。
怎麼腿斷了她還這麼淡定?不痛的嗎?!
裴野皺眉:“競技場有醫院,我帶你過去。”
在莫迪競技場,隻要是因為比賽而受傷的人,都可以免費接受治療。這裡的醫生醫術高超,人沒死就能被救回來。
“不用。”火壤果斷拒絕。
她又不是真的受傷,一千個一萬個神醫來了都沒用。
不如去黑市找機器人專家修複自己。
“送我回去吧。”火壤說。
走路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就算要打車,也得走到電梯口、下樓、走出莫迪競技場的勢力範圍。
至于怎麼出去打車……
火壤看向裴野。
同行這麼久,裴野已經習慣了與她對視,一開始并沒覺得不好意思,直到他腦子裡跳出一個想法。
“你……是,想讓我,抱,抱你?”裴野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被迫一字一句往外蹦。
等等等等!他離她最近的距離是在海裡那次,再近也是她給他講題的時候,這怎麼突然要抱了?!
火壤面不改色:“不願意?”
“不是。哦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說不願意,就是……”
嘴巴比腦子動得快時,人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行。”火壤問,“還是說你害羞?沒什麼害羞的,我現在是傷員,對待傷員,害羞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總之你不要害羞。”
裴野:“……”
他現在不害羞了,他尴尬。
最後還是要行動的。裴野伸手試圖抱起火壤,但不行。就如之前約西亞和小梅所說,火壤的體重遠比看起來重。
好吧,隻能背了。
火壤扶着裴野的手,借力踩上長椅,等裴野轉過身來的時候跳過去。幸虧裴某人腰力還行,要不然兩個人一起倒地。
被他背着,火壤感覺自己的視線變高了,真不錯。
怕摔着火壤,裴野走得很小心,東看西看,生怕不留神撞到誰或是少下一個台階,兩人一起飛出去。
火壤的手挂在他的胸前,下巴抵着他的頭頂。
“癢。”裴野抗議。
火壤不理他。
裴野的頭發又長又雜亂,被他一股腦梳在後腦勺,短一點的頭發飄來飄去。火壤覺得他頭發太擋視線,手動給他拆了頭發,順手按在兩邊。
路過一面鏡子,慣常要看鏡子的裴野這次死都不想看自己的模樣。
結果頭被火壤掰了過去。
彎着腰、披頭散發,如果不看臉,他真像個老太太。
裴野:“……”
火壤覺得還挺有意思,不鹹不淡地輕笑一聲。
裴野頓住腳步。
“怎麼?”火壤問。
“沒事。”裴野繼續往前走,也不知是想盡快逃離照妖鏡的範圍,還是單純想趕路,他邊走邊說,“挺好的,火壤。”
“好什麼?”
“開心一點。”
火壤覺得他神經兮兮,說:“我挺開心的。”她沒有情緒,但知道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該笑,比如剛剛,正常人看了他的樣子都會笑,所以她笑了,但,她問,“你怎麼不笑?”
裴野:“笑不出來。”
人,怎麼可以這麼狼狽。
“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他都當她坐騎了,對他好點兒也沒事。
“不聽。”
火壤調動數據庫:“從前有一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