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韫隔三岔五撥模特公司前台電話詢問,小李許是被煩着了,某回脫口說:“要麼你找她前男友問問看,他們在一塊兒有7、8年了,怎麼着也比你了解古……”似是突然意識到這話講得過分,話音戛然而止。
司韫卻冷靜從容:“古舒前男友是誰?方便給我他的聯系方式嗎?”
小李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還真去問呐?多尴尬呀!不過尴尬也與自己無關,她着急擺脫司韫,他人帥是帥,但人家隻為古舒上心,帥得與自己毫無瓜葛,再帥也白搭:“她前男友是開公司的,叫刑弘,我總聽她顯擺自己男朋友是刑總,聯系方式沒有,但公司名好像叫海心還是海星,估計是做海鮮生意的吧,你打聽一下準能找着。”
司韫心頭一震:“是海烆鑫的刑弘嗎?”
小李語氣激動帶着些許探究意味:“原來你認識他呀,那就好辦了,你去問問他呀,比在公司這兒守株待兔的強。”
司韫語氣辨不出喜怒,隻淡淡說了句:“嗯,麻煩你了!”
不待她答話,直接挂斷電話,小李話筒擱耳邊半晌,聽着裡頭嘟聲間斷響個不停,也來氣了,真沒禮貌,看她下回還給不給他好态度!
司韫挂斷電話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刑弘,他父親的生意合作方,兩家公司總是共同進退,他還喚刑弘為刑哥,古舒的前男友竟是刑弘?他們在一起7、8年,也就是說古舒是刑弘一手扶植起來的,她為何舍棄自己的金主攀上他呢?貪圖他年輕帥氣?
司韫不這般認為,模特見多識廣,比之名利,年輕帥氣壓根不值一提,刑弘在生意場上馳騁十數載,魄力、男人味、金錢都不缺,長得也不差,雖說年長司韫11歲,但旁人看來他頂多33、4歲,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階段,論理古舒不該舍他而找上自己,除非她不願再當見不得光的小三兒,但刑弘妻子從不過問他外頭的這些莺莺燕燕,向來睜隻眼閉隻眼,極會來事兒,沒聽聞她為此與刑弘翻臉,還是說古舒想結婚了?那也不該找上他司韫啊,若他有心與她一起,會不調查她的情況?難道……她有必須離開刑弘的理由?
他掏出手機,翻到三個月前與古舒初結識的聊天内容,逐一查看分析。
司韫:“古小姐,你好!我是司韫,今日謝謝你前來。”
古舒:“叫古小姐多生分,你喚我古古吧,我朋友都這麼喚我,我叫你阿韫,你不介意吧?”
“我與司伯父有緣結識,突然得知他離世的消息,我也特别意外難過,去送他最後一程也是應該的。”
司韫:“你今日提及的教會,能給我講講嗎?”
古舒半天沒回信息過來,末了來了句:“改天吧,我今日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司韫:“行,那你早些休息,晚安,好夢。”
三日後,古舒主動聯系他:“阿韫,你今日方便到公司送我回家嗎?我有些不舒服。”
司韫蹙眉看了信息許久,古舒信息又來了:“關于教會的事,我想跟你面談。”
司韫一把撈起桌面的鑰匙,出門去了。
古舒的最後一條信息,寫的是:“後天是教會每月聚會的日子,你來接我過去吧!”
司韫:“好!”
但教會聚會那日他聯系不上古舒,此後她便如人間蒸發一樣,杳無蹤迹。
如今看來,他是為父親失蹤一事找上古舒,而古舒則利用教會引他上鈎,兩人各有謀算,他不由失笑。
看來,得去會會刑弘了。
刑弘進入飯店包廂時,司韫愣怔了片刻,刑弘沒變,司韫在意的是他身後尾随着的漂亮女人,她打扮并不花哨,相反很職業化,一身修身西裝,腳踏皮鞋,大波浪高高束起,他死死盯着她右耳廓,七玉石耳環,剔透到幽綠遞進——郗若!
刑弘笑道:“怎麼,阿韫瞧上我的女保镖了?”面上雖是笑着,眼裡卻了無笑意。
司韫早聽聞刑弘喜好漂亮女人,但站他身後的女人換成郗若,他怎麼看怎麼覺着不是滋味。
他扯唇一笑:“何時換貼身保镖了?老張不是一直挺讓你滿意的?”
刑弘回頭上上下下端詳郗若,仿佛她現時□□,司韫瞧見真想上前狠狠揍他一頓,郗若卻是目不斜視,無所謂般任他打量,過了十來秒,刑弘才意猶未盡地轉頭看着司韫說:“光這臉蛋身材,老張就比不過若若,何況他還是若若的手下敗将。”
郗若的身手撐死與他不相上下,她能擊敗殺手出身的老張?突然想起她不要命的打法,加之漂亮臉蛋,許是老張憐香惜玉讓着她吧?
然而事實并非如司韫所推斷的那般,郗若應聘當刑弘保镖,着實是憑“實力”碾壓老張的,但不是憑她個人的實力,而是憑她背後靠山的實力。
應聘前一天,郗若語氣冷硬,但江熾聽出她很生氣:“憑什麼你附我身前去應聘?我赢不了他麼?”
江熾溫言勸說:“自然……赢得了,隻是你是姑娘家,和一個男人貼身肉搏,多不體面,你說是吧?”
郗若語氣不變,臉色稍稍好看些:“那你附我身,也是姑娘家與男人纏鬥啊!”
江熾立時賭咒發誓:“我絕不讓那臭男人近你身……我身!”
季靓姝觑着郗若沒為意,悄悄問江熾:“你為什麼要附郗若身?她打不過那男人?”
江熾壓低聲音,生怕郗若聽見:“你知道老張什麼來頭嗎?”
季靓姝對男人沒好感,對木讷的男人更是瞧都不願多瞧一眼,上哪知道他什麼來頭,她翻着白眼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