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男方,這結婚的東西,得先準備起來。”
“知道了,媽。”紀柏接過錢票,轉過頭看向一直安安靜靜吃飯的紀棠,說道,“阿棠,你上次說慧芳頭上的發夾好看,哥哥明天給你帶。”
紀棠沉默點頭,春祭,慧芳,這事,這名字,聽着都有些耳熟。
很像是她前幾天下班後随手點開閱讀軟件看的一篇小說中的人和事。
所以,她是穿書了?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來佐證自己的猜測。
吃完飯,夏盈翠就拿着鋤頭上工去了,紀柏連上了幾天夜班,撐不住回房補覺去了。
紀棠一時間有些無措,那她現在該做什麼?
“汪!汪!汪!”大黃狗一臉不善沖着紀棠警告低吠。
紀棠眯了眯眼,朝大黃狗走去。
很多事情不能問人,卻可以問動物。
而且,她也想知道,異能有沒有跟着她穿越過來。
大黃狗見紀棠不懷好意沖它走過來,立刻曲起前肢,低低嗚咽,做出撲咬的架勢,要不是有狗繩牽制,它現在已經撲上來了。
紀棠快速靠近大黃狗,在他攻擊前一把握住狗嘴,壓在地上,又用膝蓋壓住狗腿,讓大黃狗動彈不得。
大黃狗用盡力氣掙紮不開,眼珠滴溜溜看着紀棠,認慫了。
紀棠沒理它,看了看空出來的左手,貼上了大黃狗毛色稀疏的臀部。
這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什麼。
大黃狗顯然沒想到紀棠和它打了一架,竟然是為了摸它的屁股!
一道尖銳的爆鳴在紀棠腦海中炸開:啊啊啊!變态!救命!
紀棠:……
紀棠輕輕拍了拍狗臀,低聲說道:“你知道我不是原來的阿棠吧?”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敢說謊,今天晚上就炖狗肉吃!”
大黃整個狗身僵硬住,眼裡是掩飾不了的驚恐,沒多久它就滿眼谄媚看着紀棠讨饒。
“跟我說說這家人的情況。”
大黃:……汪?
紀棠放開大黃,順手摸了摸它的狗頭。
她回到房間盤腿坐在床上,手肘撐靠在膝蓋上,微微傾着身,盯着雙手出了神。
她确實穿書了,穿到了以花國六七十年代為背景的小說《燦爛的人生》中的戀愛腦女配紀棠的身上!
紀棠家裡條件不差,一直在供她讀書,直到去年學生罷課,學校停止運轉。
她在家裡待了大半年,家人唯一讓她幹的活就是在家務上幫把手,是十裡八鄉唯一不用上工的大姑娘。
如果沒有遇上男女主,沒有愛上男主,沒有攪合進那些是是非非裡,她應該是這個年代少有的能被家人公平對待的,幸福的女孩。
紀棠緩緩躺下,頭枕在腦後,深深歎了口氣。
根據大黃的記憶,昨天半夜七星連珠時,紀棠突然驚醒,失魂落魄說着“不可能,我怎麼會害了全家”!
那之後房間裡就沒有了動靜,直到她在紀棠的身上醒來,大黃覺得不對勁一直沖着房門狂吠。
那個時候,紀棠應該是覺醒了,知道了自己和家人的結局。
可有了先知,不該想辦法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嗎?
為什麼醒來的人是她,原來的紀棠去了哪裡?
紀棠歎息,這恐怕是她無法探知的東西了。
或者,等下一次七星連珠的時候,她和紀棠能各自回歸。
對于穿書這件事情她倒是接受良好。
畢竟,她在特别行動組裡遇到的看到的奇人異事實在是太多了。
換個角度想,她也算是從特别行動組退役了。
在這裡,沒有人知道她有異能,她也不需要強迫自己去讀别人的心思。
這實在是算得上一件不錯的事情,隻除了,沒錢。
紀棠又躺了一會兒,去廚房把菜洗了。
她的性格和真正的紀棠不一樣,她也不想扮演紀棠,她就是她,但她也沒有自爆身份離開的意思。
她自信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但這個時代,衣食住行都沒有現代方便,能省事還是省點事吧。
而且,萬一哪天七星連珠,她離得太遠趕不回來,真正的紀棠在陌生的地方醒來,别給人刺激大了。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懶散,既來之則安之的。
忙完才發現水缸已經見了底,紀棠很自然挑着水桶出去了。
“汪?”
“看好家,我去挑個水。”紀棠拍了拍大黃的狗腦袋出了院門。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草長莺飛,沿途無名的野花開遍,伴着鳥語蟲鳴,動靜相宜,别有一番意趣。
這樣賞心悅目的景緻,在後世的城市裡很少見,紀棠被牽動心思,目光開始流連,腳步便慢了下來。
自然而然的,她聽到了不遠處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