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幾人走在教學樓下,頭頂傳來一聲驚呼。紛紛擡頭看去,一個小孩兒頭大的花盆從天台直直的落下,砸向他們。
在花盆落下之前,月島凜‘嗷嗚’一聲。
“卧倒!全體卧倒!”
一瞬間,聲音傳遍整個操場,所有聽到月島凜聲音的人。不管男女老少、老師學生,無一例外的全部卧倒,像是提前演習過一般的整齊劃一
喊卧倒的月島凜一個猛撲将前面走的好好的沢田綱吉壓在身下,雙手死死的護着他的頭。
卧槽!現在玩個戀愛遊戲真要命啊,稍微不注意就被開瓢了。還好她伸手敏捷才能護住她和男主的腦瓜子。
不過為什麼沒有‘砰——!’‘啪——!’‘叮呤咣啷!’的聲音呢?難道說……
月島凜睜開一條眼睛縫,小心翼翼的往上看去。原本應該砸在他們腦袋上的花盆被山本武牢牢的接住了。
隻見他呲着個大牙:“呀嘞呀嘞,月島這麼喜歡撲倒阿綱嗎?但是大庭廣衆下不太合适吧。”話裡話外全是打趣。
“沒事吧?小月島。”笹川京子蹲在兩人身邊,神情擔憂的望着她,将懵掉的月島凜抽起來,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個遍,直到發現她真的沒事才松了口氣。
笹川京子一把将女孩攬進懷裡,枕在她的頸窩處:“剛才突然一下,真的是吓死我了。”
啊,她抱到了。
月島凜打哈哈:“哈哈哈,我也沒想到山本的運動細胞那麼好,竟然能接住從樓頂扔下來的花盆。”
按理說,常人應該接不住的。
但是,守護者好像不能有常人來形容。
趴在地上的人:……有沒有搞錯?喊那麼大聲,以為學校要被炸了,結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真是要笑死了。
所有人左顧右盼的看了幾下,最後全體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随便找着借口。
“我去,這地可真地啊,好久沒見過這麼地的地了。”
“喂喂喂?!信号不好!我去地上找找信号!”
“這就是老師說過的螞蟻搬家吧,太壯觀了。”
“……但是你把它們壓死了。”
“……”
“是啊,死的也很壯觀。”
*
沢田綱吉抓住山本武伸過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沾上的土,擡頭看向根本沒有人的樓頂。
發出靈魂質疑:“剛才明明聽到有人喊危險的,為什麼現在樓頂上一個人也沒有?”
山本武:“對啊,按理來說,正常人應該跑下樓看看有沒有人受傷。可是現在……”
四人齊刷刷的望向離他們最近的教學樓入口。
現在是下課時間,偶爾有勾肩搭背的學生經過門口或者在走廊逗留嬉戲打鬧。
“是我們幻聽了嗎?”月島凜湊在沢田綱吉的耳邊小聲的問。
沢田綱吉伸手将她淩亂的頭發攏到身後,同樣小聲的說:“不知道,可能我們打草驚蛇了。”
遊戲都是圍繞主控一個人展開的,是不存在什麼第二個主控的。
可如果并不是這樣呢?
剛才她明明就在那個站在樓頂的短發女孩喊完危險後,聽見了一聲非常細微的電流聲。再次擡頭看去的時候,電流聲和女孩都不見了。
月島凜垂下眸子,眼睫微顫。
如果說那個女生的出現和系統有關系,那她的目标也是綱君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由她們中的任意一個攻略了綱君,那另外一個會變成怎樣?
不過,女生身上還有系統應該不會死掉,就算死掉也還有下一次的機會。
她沒有了……
“……凜,小凜?”
月島凜回過神來,湛藍的貓眼裡倒映着少年擔憂的模樣,緊盯了幾秒後,半垂眼睫,一個俯身湊上前去。
“綱君是在擔心我嗎?”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現在已經喜歡上我了?”
呐,綱君。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面臨二選一的時候,你會堅定不移的選我嗎?
沢田綱吉下意識的向後扯去,卻被女孩一手抓住了領帶,往前帶去。
混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眼底倒映着彼此的模樣,視線像融化的糖絲,黏黏糊糊地絞在一起,扯不開、掙不斷。
兩人的距離明明沒變,卻像是被這黏膩的視線一點點拽近,近到呼吸交纏,近到睫毛幾乎相碰——可誰都沒動,隻是固執地用眼神舔舐對方,像兩隻貪甜的貓,舍不得這場無聲的厮磨。
沢田綱吉輕聲‘嗯’了下。
蜜眸中隻盛着她的身影,而她的視線像被磁石吸住般,掙不脫,也不願掙脫。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像是被琥珀包裹的瞬間,所有的溫度、氣息、目光,都被封存在粘稠的蜜色裡,成為永恒的一幀。
直到——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蹭過他的手腕。
于是時間重新流動,心跳複蘇,呼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