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嗎?”楚一舟看着眼前的陶瓷玩具。
“我全都要。”沈峥伸手指指整個櫥櫃。
二月二龍擡頭正好是個周五,楚一舟覺得不能再讓沈峥在家學習了,太枯燥的生活不利于身心健康。
“可以。”楚一舟推開車門下車,沈峥坐在副駕駛不動。
這姿态擺明了是讓楚一舟去給他買回來。
楚一舟沒計較,他揚起笑往陶瓷店走。陶瓷店這個點正是人多的時候,男孩女孩齊齊圍坐一起拿着水彩塗來塗去。
“先生幾位?”店内服務員站在門口詢問楚一舟。
幾位?楚一舟不明白,他沒有來過這種店,家裡的陶瓷基本上都是拍賣會上買來的。
“兩位。”楚一舟回。他尊重地方特色,且環顧四周看,能發現,這裡的陶瓷成品個個極富特色。
“那您這邊請。”服務員聽了他的回答,将他往店内兩人桌領。
楚一舟沒動,他打量完店内情況說,“我要買櫥窗裡的成品。”
服務員眼睛微瞪,上了二年班第一次遇見有人要買她們成品的客人。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是手工陶瓷店,櫥窗内物品僅供展示,不單獨售賣。”服務員說。
“我全都要。”楚一舟怕沈峥久等,完全沒抓住重點,畢竟,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
服務員膛目結舌,手工陶瓷講究的不是一個手工制作嗎,怎麼會有人買成品,還要把展示品買走。
“先生,不好意思,店内成品不對外售賣。如果您實在喜歡可以親手制作,我們這裡有專門制作陶瓷的工具。”
楚一舟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稍等。”他空手而歸。
沈峥沒看到,他正在思考手中的試題。高考臨近,若不多學,怕到時候成績出來還是一團糟,那他這段時間的苦白受了。
楚一舟敲敲副駕駛車窗,沈峥回神降下車窗。
“情況有點不對,你先下車。”楚一舟俯看坐上的沈峥。
時間賦予人魅力,青澀少年像清晨露水,不偏不倚落到了楚一舟身上。
他日複一日的為此沉淪,可沈峥并非如此。
“嗯。”沈峥随意點頭,身體不動如山。
楚一舟等待着沈峥主動下車,半晌過去了,他手中的試題翻到最後一頁。
“寫完了嗎?”楚一舟耐心詢問。
沈峥從試卷上擡頭,正西方的太陽毫無征兆的進入他的眼睛。
“春分了。”沈峥忽然想到今天的日子。
楚一舟畢生的耐心全用沈峥身上了,他給沈峥拉開椅子坐下。
陶瓷店内吵吵嚷嚷,沈峥後悔開口了,或許他根本不該多此一舉看那一眼。
那樣,楚一舟便不會留意這家陶瓷店,也不會非要和他一起做杯子。
醜醜的杯子在一個小時後被塑好了形。
兩人一言難盡的看着它,然後異口同聲的說,“好醜。”
“重新做一個?”楚一舟說。
沈峥已經拿起了水彩毛筆開始上色,“醜就醜吧。”
“你确定?”楚一舟重度顔控,對醜的東西實在無感。
沈峥點頭,他隻想早點回去寫作業,醜不醜什麼的先放後面。
陳清河最近煩惱諸多,無人訴說。
“你找我幹嘛?”沈峥被陳清河攔住回家的路。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陳清河原地不動回答。
沈峥皺眉,“什麼事?”
陳清河面露難色,糾結一陣後說,“妹妹不喜歡我了。”
沈峥驚訝,“這點小事用得着給我說?”多大的人了,十九了又不是九歲,還當自己是小孩子争玩伴嗎?
顯然,沈峥不理解陳清河愁緒,他言中意并非隻是妹妹不喜歡他了。
“沒事我走了,不喜歡就不喜歡,管我什麼事。”沈峥看着陳清河莫名其妙的離開。
“哥!”陳清霜的聲響傳入陳清河耳蝸。
她又帶着薛晨出現,陳清河面無表情的隔開兩人,“怎麼了。”
“沒事啊。”陳清霜回。
晚上回家路上依舊是三人身影。
陳清河獨自走在前面思考心中的大逆不道之事。
陳清霜與薛晨走在後說悄悄話,“你說我哥到底什麼時候會把你趕走,我感覺他要氣死了。”
薛晨看看前方的陳清河搖頭,這位大學霸比他想象的還要能忍。
“我的計劃莫非出了差池?”陳清霜反思自己。
“應該沒有。”薛晨想想陳清河的表情,“他或許在反思自己?”
“反思什麼?”陳清霜問。
“反思你為什麼突然變了心。”薛晨說。
“那你呢?你為什麼突然喜歡他?”陳清霜好奇。
薛晨與她同班原先兩人是沒有什麼交集的,直到有一次她望向沈峥時發現了另一道目光。
于是兩人由此認識。
“不是突然。”薛晨糾正陳清霜的觀點。
“好吧,男人心海底針,看不透啊。”陳清霜輕輕歎氣,然後張開雙臂往前跑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