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舟覺得很有趣,長西之行并非百無聊賴。
他禮貌送别丁婉欣後朝西南方看去。
陳清霜與陳清河正在蕩秋千,過程難以言語,但結果很直觀,他們都秋千上摔了下來。
陳清霜壓在陳清河身上,懊惱刺穿耳膜,“哥,完蛋了。”
她低低的聲音才落,韓心潔的聲音便出現了。
“霜霜?”韓心潔穿着度假山莊的工服走近地上摔倒的兩人,不确定問了聲。
陳清霜想趕緊挖着洞把自己埋了,她怎麼可以當着她媽媽的面親她哥呢。
“媽,媽媽?”陳清霜輕輕唉呦一聲,立馬翻身從陳清河身上下來。
陳清河顯然與陳清霜一樣沒料到他們會偶遇他們的媽媽。
有點尴尬,但又不能逃跑。
于是,他快速起身順帶把陳清霜也扶了起來。
韓心潔挽着陳清霜左胳膊,陳清河挽着她右胳膊。
她不知媽媽看到了多少,就算全看到也不能承認,她盡力平複心情,若無其事說,“媽媽,哥剛才推秋千太用力把我推倒了。”
韓心潔看看陳清河,“下次小心些,小河。”
陳清河被看的腦子一激靈,這是在提醒他推秋千小心點還是其他小心……
“好,霜霜沒事吧?”陳清河詢問陳清霜,不論别的,她摔在了地上确實是實打實的,盡管他做了人形肉墊擋了大部分的疼。
“腿有點疼。”陳清霜哼哼唧唧的說。
陳清河利落回,“我背你。”他順勢松了她的胳膊半彎腰蹲在她面前。
韓心潔在上班時間,這塊就是她日常負責打掃衛生地區域,她不能走遠,她松了攙扶陳清霜的手。
“好,你們回家的時候慢點。”韓心潔叮囑。
陳清霜趴在陳清河背上沖韓心潔揮手,“好的,媽媽,我們在家等你下班。”
韓心潔點頭。
東北涼亭處,楚一舟看完了這場漏洞百出的遮掩 。他從亭内出來,走到圍欄處眺望遠方。
這是度假山莊最高的位置。度假山莊依山而建,越往裡走海拔越高,此處差不多到了頂峰。
西山村在這座山的背面,因而回家的路并不平坦順當。
“哥,先去找沈峥吧。”陳清霜蹭着陳清河的肩頸又悶聲說,“怎麼辦啊?”
陳清河背着陳清霜走出了韓心潔的視線。
“沒事。”他安慰陳清霜。
良久,他們終于走到了一處人少之地。長長的連廊孤零零的建在半山腰,聽說是以後要在這挖個湖,但這麼多年一直沒動靜。
陳清河将陳清霜放到長廊内坐下。
“感覺媽媽肯定看到了。”陳清霜在陳清河面前走來走去。
她腿沒受傷,剛才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韓心潔才那樣說的。
陳清河拿出手機給沈峥發了個定位,回家的岔路口很多,沈峥第一次來不熟悉可能會走錯。
“嗯。”陳清河背對着韓心潔走來的方向,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的,他隻感受到陳清霜的慌張,然後兩人一起滾落到了地上。
“那怎麼辦?媽媽會傷心的。”陳清霜實在想不出應對之法。
“都怪我鬼迷心竅。”她開始反思自己。
陳清河把陳清霜拉到身邊坐下,“不怪你,怪我。”
陳清霜歎氣,“你怎麼不攔着我。我說親你就讓我親,你也太慣着我了吧。”
她對陳清河的縱容都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從小到大,他對她任勞任怨,毫不吝啬,最後終于毫不吝啬到親他也行的地步。
“我真服了,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陳清霜想想都頭疼。
陳清河将她攔到懷裡,“對不起。”
“媽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強迫你的。”
靠在他懷裡的陳清霜皺着眉頭想了又想,“算了,發現就發現吧,反正馬上要分開了。”
暑假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月,況且陳清河比陳清霜學習好,大學肯定沒法在一個學校上,血緣關系也是假的,分開是早晚的事。
陳清河愣了下,他低頭不可置信的看陳清霜,“霜霜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馬上要分開了。
陳清霜從他懷裡起身佯裝不知,“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和我分開?”陳清河不依不饒。他與她相伴多年,怎會聽不出她弦外音。
陳清霜拿出手機,“我問問沈峥回來沒。”
“霜霜!”陳清河難得大了些聲音叫她的名字。
“怎麼了。”
“你别岔開話題。”
“我沒有啊。”
“你現在就在岔開話題。”
陳清霜:“……好吧。”她重新坐到陳清河懷裡,一副你滿意了吧的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清河郁悶。
“那——”她攬住他脖子親了他一下,“這個意思?”
陳清河耳尖急速泛紅。
“你們?”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
陳清霜笑了笑放開陳清河,“走吧。”
“不解釋一下?”沈峥看着一臉淡定的陳清霜問。
“我為什麼要和你解釋?”陳清霜哼了下,不想多言,自顧自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