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大一就做這種事,白白扼殺了自己的上升通道,真是讓人惋惜。希望北外的女孩子們引以為戒,真的不要行差踏錯走捷徑啊!!!]
原貼是以表白牆投稿的形式發出來的,投稿人匿了頭像和昵稱,用詞文绉绉的,盡管僞裝出一副好心規勸的良善語氣,還是暴露了高高在上潑髒水的惡毒心思。
鄭意和蘇雨刷到這條時,差點沒被氣死,“小瑾,你等下,我們這就去控評,什麼玩意兒啊。”
舒懷瑾劃拉到評論底下,數量倒是不多,三十來條,基本都是明辨是非的看客。有指責表白牆未經審核發布,缺乏官号公信力的,也有怒罵發帖人蛇蠍心腸裝綠茶的,就是沒有以謠傳謠的。
[2025年了,還有看見女生上了輛豪車就開始意淫别人的了?大清亡的時候沒帶上你真是晦氣]
[有病啊,偷拍人家隐私,這樣造謠家裡人怎麼辦]
[發帖人撲面而來的惡臭快熏到我了,還匿了,匿個屁,牆趕緊公布出來,讓大家看看網線背後到底是哪個人模狗樣的東西]
共有四張圖片,舒懷瑾冷靜地點進去,截圖保存了時間、聊天記錄等重要信息。拍攝者怕暴露身份,所站的位置顯然有一段距離,車身模糊,還好沒有拍到車牌。
鄭意和蘇雨正噼裡啪啦敲字打算大戰八百來回,評論發出去,原帖子已删除。
“我靠,這表白牆現在才删,生怕沒人看得到是吧。”
寝室幾人面面相觑,擔憂地看向舒懷瑾,“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給表白牆投稿,我們幫你作證。”
無緣無故被潑了一身髒水,換做誰也不能心平氣和假裝無事發生。她們親眼見到事情發酵,更是氣不到一處來,恨不得當場将始作俑者揪出來。
舒懷瑾這個當事人反倒是整個寝室最平靜的,“我剛才已經截圖了,回頭我找律師咨詢一下,至于自證完全沒必要,要是我真投稿發出去,肯定會有别的聲音冒出來。”
比如反感她炫富,指責她小題大做之類的,從而陷入自證陷阱。
鄭意喜歡社交,參加各種活動,在學校裡人脈資源最廣。
舒懷瑾琢磨一陣,扭頭看她:“鄭意,能幫我拿到表白牆實際管理人的聯系方式麼?”
“表白牆是前幾屆學長學姐們留下來的,平時發布的内容非常頻繁,應該是幾個人在管理。”蘇雨說。
“能,等我問下。”鄭意記得應該是校新媒體社員負責這塊,當即發消息詢問。
舒懷瑾拎起包,想再去确認一件事,蘇雨怕她情緒不好,飛快穿鞋說要跟她一起。
兩人騎着小電驢還原了那晚偷拍者所在的大概方位,拍照發在群裡,同室友們分析讨論,最後鎖定了大概位置。
蘇雨一頭霧水,不明白舒懷瑾搞清楚這些細節有什麼用。
舒懷瑾示意她往上看,蘇雨更困惑了,“學校監控我們應該沒辦法調取吧?”
“我自有辦法。”舒懷瑾說,“待會你配合我。”
兩人找到學校保安室,舒懷瑾先是表現出焦急的樣子,說自己弄丢了家裡買的金镯子,覺得報警太麻煩,想借監控看一眼,保安揮手說不行,她又從包子裡摸出塑料袋,說了幾句好話。
保安一邊念叨着說這樣不合規,一邊給她們調出監控,去門口抽了半杆煙。
舒懷瑾用手機錄完了視頻,道了謝。
蘇雨沒想到這麼順利,内心依舊動蕩,轉念一想,兩條中華也挺貴了,人情世故這套,還得耳濡目染才能學會。
拿到證據後,幾個室友一合計,幾乎百分百确定了投稿人的身份。
鄭意也打聽到了表白牆的管理者私人聯系方式,推給了舒懷瑾。
大家給她支招,“要不把證據鍊發學生會大群,讓那狗東西直接社死,虧他還是外聯部副部長呢,我呸!”
需要的證據已經收集完畢,舒懷瑾絲毫不着急,抿了口熱水,“跟他在群裡撕太便宜他了,大家看完熱鬧八卦一陣,轉頭就忘了,沒什麼讨論度和記憶,這種人得靠律師函治。”
“明星經常發這東西,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真能有威懾力嗎?”
舒懷瑾打開電腦,将證據彙總,“對付學生足夠了,而且我打算找紅圈律所的知名律師,親自找到當事人遞送。”
她将東西壓縮打包發過去,對鄭意道:“就是還得麻煩我們百事通,幫忙找一份他們專業的課表,畢竟這個時機嘛,也是有講究的。”
衆人愣神幾秒,反應過來她這招計謀的絕妙之處。
光是想想上課時突然被西裝革履的知名律師打斷,同學、教授朝他投以目光,然後得知他诽謗造謠的事,都覺得爽得要死。
一舉兩得,既從側面坐實了舒懷瑾低調的身份,畢竟那可是京北紅圈所,想請動紅人專程跑一趟,必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另一方面,這可比親自下場撕體面得多。
鄭意拍了拍胸脯,“課表而已,包的!”
忙完這一系列事件後,舒懷瑾發了條僅賀問洲可見的朋友圈。結果一整天過去,他依舊沒有絲毫反應。難道是不刷朋友圈?
她想了會,決定換個思路。
[賀大佬,在嗎在嗎在嗎]
賀問洲這個點竟然還沒睡,回複她:[不在]
這人還挺傲嬌。舒懷瑾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斟酌着措辭,[有件事我不敢跟我家裡人說,我能請你幫我想想辦法嗎]
隔了幾秒,他的消息彈出來,依舊是冷冰冰的文字。
[Hudson:你沒有老師同學可以問?]
舒懷瑾打字速度飛快:[我就想咨詢你]
[Hudson:我的意思是,連家裡人都不願傾訴的事,找我一個不算太熟的陌生人,不太合适]
舒懷瑾看到消息磨得牙癢癢。
有的人口是心非,嘴上難攻略得要死,幫她的事卻一件沒少做。
挑了表白牆的截圖發過去,舒懷瑾正在編輯文字,界面忽然彈出來語音電話。
賀問洲竟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舒懷瑾跑到寝室陽台上,關好玻璃門,醞釀了通情緒才接。
靜默到落針可聞的氛圍裡,是賀問洲先打破平靜。
磁性醇厚的嗓音自聽筒傳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