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秒鐘後,見車速已經慢了下來,幸村又問道,“話說,我們今天是要去哪拐有潛力、有天賦的網球少年?”
聽到這句調侃,迹部擡手指着前面的建築笑了下,“地下網球場。”
“???”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在嘈雜的像是菜市場一樣的觀衆席上面面相觑。
幸村精市從小到大都是優等生,休息日去的雖然不像迹部那樣,聽什麼演唱會、歌舞劇,但是也從未來過地下網球場。
這個地方并不大,他們坐在觀衆席第一排,前方不到十米甚至連個圍欄都沒有就是網球場,好在地上還規整的畫了邊界線。但也正是因為離賽場太近,他們的周圍彌漫着不遠處賽場上飄來的汗水與橡膠鞋底摩擦地面的氣味,再加上耳邊全是其他人的交談聲、喝彩聲、歎息聲,雜糅在一起像是一片毫無章法、亂七八糟的合奏,幸村覺得這聲音甚至能掀翻這個看起來就很破爛不堪的棚頂。
短短半個小時,他們已經看了兩場比賽了。
這邊的比賽是擂台制,一場輸了就下場換别人,如果赢了就繼續打直到有人把他打敗,成為當天的“勝者”,第二天就會有人來挑戰。不遠處還可以下注,賭勝負、積分、首局勝負等等,有雙打也有單打。
現在正在賽場上“守擂”的正是據說連續好幾天獲勝的組合——女性看起來二十多歲,剛裁判介紹時幸村沒太聽清她名字,似乎是……Angel?男性看起來年紀大一點,三四十多,似乎叫Freem還是Freddy什麼的。
他們來的時候,上一場比賽正進行到一半,他們倆本來聽到旁邊人的議論還對它抱有很大的期待,結果看了兩場之後,幸村都快挂不住臉上的笑了。
他真的很想說,連續幾天獲勝的組合……就這?
一旁的迹部景吾也沒好到那裡去,他看起來甚至快睡着了。
幸村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早知道他還不如跟朋友們去散散步,或者跟丸井一起做蛋糕,就算跟仁王他們一起玩桌遊都好……
正胡亂思考着,迹部卻突然用胳膊肘捅了他幾下。
他把頭湊過來,伸手給他指了指那邊站着幾個看起來像是挑戰者的人。
“快看,那個下個上場的小鬼。”
幸村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裁判椅後面有幾個穿着運動裝、拎着球拍的人,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比他還要小兩三歲的人,幸村甚至想用小朋友來稱呼他。
畢竟他看上去……真的是太小了!
幸村一直覺得,今年剛入學時的切原身高已經矮的很離譜了,但是他看上去甚至比當時的切原還要矮一點。
少年帶着一頂白色鴨舌帽,帽子上面印了個R的标識,能看出來它的主人非常愛護,帽子很幹淨,但卻很破舊,幸村甚至能看到帽子左邊破了個小洞,有幾搓墨綠色的頭發俏皮的從那裡探了出來。少年似乎家境不太好,他懷裡抱着的網球拍看起來也用了很久,身上的衣服也是洗的發白。
他的帽檐壓得很低,幸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每當場上又打出一個離譜的球卻還是受到了觀衆席的滿堂喝彩時,幸村能明顯看到少年嘴角,那幾分不屑輕蔑的笑。
幸村突然就來了興緻,低聲道:“說不定……你們冰帝的超級一年級新生就在那裡。”